江硯摟著美女在KTV狂歡時,我心甘情願去給他送藥。
他的兄弟們說我愛慘了江硯,作為一個替身都這麼盡職盡責。
可他也是替身啊,誰又比誰高貴。
哦,不對。
他比我高貴,因為他身上跳動著的是我心上人的心臟。
1
江硯摩擦著我下巴的手頓了一下。
「嘖,真無趣。」
他嗤了一聲,目光轉向我帶來的大號保溫桶。
「今天又是什麼粥?」
「蓮子紅豆花生粥。」
我打開保溫桶,在這群魔亂舞的包廂裏舀了一大碗遞到江硯麵前。
「你胃不好,應該多注意一下。」
江硯目光轉向懷中的長發美女。
美女秒懂。
三下五除二從我手中接過了粥碗。
喂到了江硯口中。
「姐姐,你不會介意的吧。」
我搖了搖頭。
知道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阿硯,我先走了。」
江硯懶洋洋的點了點頭。
走到門口時,江硯的兄弟開了口。
「不對啊,嫂子,我咋聽說這粥是保護心臟的。」
2
話落。
我心顫了一下。
屋子裏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我看向說話的人,他一臉懵懂。
看來是跟著江硯混不久。
畢竟稍微熟悉江硯的人都知道–––
「心臟」二字是他的逆鱗。
好麵子是所有男人的通病,江硯也不例外。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不是一個正常人。
果然,碎片聲響起。
下一秒,我精心煲了一天的粥就倒在了地上。
「林語檸,又是我媽叫你這麼做的?」
我搖了搖頭。
「阿硯,我隻是希望你能活的久一點。」
畢竟,你活一日,你的那顆心臟就會跳動一日。
3
江硯打量了我一眼從醫院匆匆趕來還未來的及換下的白大褂。
怒火堪堪平息。
「最後一次,別做多餘的事。」
微信轉賬的消息提示音響起。
江硯又給我轉了五十萬。
我默默點了接收。
江硯一直以為我嫁給他是為了錢。
他家境優渥,我則家境普通。
江硯做過換心手術。
而我勉強算的上是有名的心外科醫生。
手術結束後,他母親徐雅慧找到了我。
希望我能做她的兒媳。
江硯不同意。
徐雅慧一哭二鬧三上吊。
最後以江硯妥協而告終。
我與他協議結婚三年。
我打開手機一看,下個月就已經期滿了。
4
半夜十二點。
臥室的門鎖輕輕動了下。
一陣冷空氣蔓上我的四肢。
被子被人輕輕拉扯了一下。
江硯意料之外從KTV回來了。
他鋪天蓋地的吻落在我的鼻尖、眉梢。
再往下時,我輕輕偏了下頭。
「裝什麼清高?」
江硯興致敗退,躺回了床的另一邊。
奪走了屬於我的那半邊被子。
我輕輕鬆了口氣。
女士香水味混雜著難聞的煙酒味傳進我口鼻。
我一陣幹嘔。
身側的人呼吸漸緩。
我躡手躡腳下了床。
微信上傳來一條驗證信息。
我頓住了。
多年來未敢提及的名字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驗證消息上寫著:
「我是今天與江硯一同聚會的陸時年,你是不是認識梁希辰,我有事找你。」
5
按著手機的指尖麻了一下。
心臟傳來陣痛。
我迫不及待的拿起衣服出了門。
「是你?」
眼前這人是在KTV裏“無意”挑起江硯怒火的人。
這一刻,我突然有些懷疑他的動機了。
「姐姐,你果然來啦。」
咖啡館裏,他嘴角含笑。
兩頰的酒窩隨著嘴角開咧深深陷了下去。
「你找我什麼事,你也認識梁希辰?」
陸時年點了點頭。
他開誠布公道:
「姐姐,我希望你離婚。」
「為什麼?」
我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心裏不由得想會不會與梁希辰有關。
「因為你們不合適。」
我反駁他,
「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的。」
陸時年賊心不死,
「江硯不喜歡你,你是他找來的替身。」
他遞給了我一張照片,照片上江硯與一落落大方的女子笑得燦爛。
「你不覺得你們長得過於相似了嗎,就連名字也相似?」
我沒有意外。
三年都捂不熱的那顆心原本裝著的就另有其人。
看來是時候逃離了。
搖擺不定的心這一刻突然定了下來。
「這是我與江硯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我推回了照片,起身出門。
陸時年絲毫不意外。
他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你猜,江硯知道你拿他當替身嗎?」
6
我回頭。
陸時年雙手上舉。
做出投降的姿勢。
「別緊張,我隻是依照故人囑托不想你一直陷下去而已。」
「故人?」
他嗯了一聲。
「梁希辰是我表哥,他去世前囑托我好好照顧你。隻不過我出國留學,現在剛回來而已。」
陸時年說的一本正經。
我卻不是很相信。
好奇心上湧。
「我要是不離婚呢,你會告訴江硯嗎?」
他沒回答。
片刻後,他開了口。
「如果梁希辰活著,你猜他看著你不幸福會不會難過?」
「還是你覺得你下輩子都要耗在他留下的那顆心臟上,你應該明白,江硯不是梁希辰。」
我落荒而逃。
跑回了和江硯所住的公寓。
晨曦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江硯睜著惺忪的睡眼起來時,我還坐在沙發上。
他下意識走向餐桌。
桌子上沒有我一如既往早已做好的早餐和準備好的他可莫司藥片。
江硯挑眉看向我。
我拿著的離婚協議書和醞釀好的話語就要脫口而出。
門鈴聲響起。
下一秒,門鎖傳來開動的聲響。
一張明豔至極的臉映入我眼簾。
江硯的臉色變了變。
「阿硯,好久不見。」
她柔柔的開口,看向江硯的眼神裏充滿了愛意。
7
「你來做些什麼?」
江硯說這話時壓著怒火。
女人沒回答,她把頭轉向了我。
「我是陳語婷,門鎖的密碼沒換,我擅自進來你不介意吧。」
白暫細長的手伸到我麵前。
我愣了一下。
下意識抬起來的手在半空中被江硯擋在了身前。
「你到底要做什麼?」
陳語婷的身子被江硯推的踉蹌了一下。
江硯眼中的疼惜與懊惱一閃而過。
「我們能單獨聊聊嗎,阿硯,我打你電話你都不接。」
陳雨婷用委屈的語氣開口。
我無端想起了昨日陸時年的話,我與她哪裏像了。
起碼她這樣的語氣我學不來。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江硯孩子氣的把頭撇向窗外。
「你既然當年在我生病時不告而別,如今又回來做什麼?」
「我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陳雨婷閉口不答。
背著的包包裏卻露出了奈拉替尼藥盒。
我的眼皮跳了跳。
雖不是乳腺科的專業醫生,但我也知道這是治療乳腺癌的藥。
「滾。」
江硯的耐心告罄,把她推出了房門。
「既然如此,我看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陳雨婷虛弱的往下倒。
我離的更近本欲去扶她一把,豈料江硯的速度更快。
他牢牢的把陳雨婷護在了懷中。
「你怎麼了,別嚇我,婷婷。」
8
江硯還是把她扶回了沙發上。
「那我先上班,你們聊。」
江硯點了點頭,眼神還落在陳雨婷身上。
今天不是個提離婚的好日子。
我應該留時間給他們敘舊。
這樣也好,舊情複燃,我們離婚會來的更加順暢一些。
「姐姐,又見麵啦。」
我來到診室。
陸時年已陰魂不散的坐在我的椅子上。
「你怎麼會來這裏?」
陸時年艱難抬了抬包成粽子的腿。
我了然。
「腿傷了去看骨科,來我這裏做什麼,我又不是骨科醫生。」
「當然是替我表哥好好關心一下你啊。」
他笑嘻嘻的替我剝了一個帶來的橙子,遞到我眼前。
我細細打量了眼前人一眼。
本不欲說出口的話在這一刻泄了洪。
「你根本就不認識梁希辰,你也不在乎我過得好不好,你在乎的是陳語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