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拾好女兒的骨灰，我回到家裏。

霍聿禮在給周雯做晚餐。

我還記得，霍聿禮不喜歡油煙味。

即便我挺著八個月的肚子，從來也是我做飯。

但現在，霍聿禮心甘情願，給周雯洗手做羹湯。

如果是之前，我會上前質問。

但現在，沒有必要了。

女兒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我側身經過，霍聿禮卻皺著眉喊住我。

“齊晚，你擺什麼臉色？”

“安安還鬧脾氣不肯回來嗎？我是幫她鍛煉鍛煉膽量，要不了她的命。”

我笑了笑，“女兒已經死了。霍聿禮，你高興了嗎？”

霍聿禮擰眉，聲音冷沉，他讓我不要裝柔弱。

他不關心女兒的死活。

周雯假意勸道，“齊晚是太累，聿禮，你別怪她。”

我突然發瘋，掐著周雯的脖子不肯鬆開。

窒息感傳來，周雯滿臉驚恐。

“聿禮，救我......”

霍聿禮甩開我。

男人力氣很大，我倒在地上的碎玻璃上，手心滲出鮮血，卻不及我心裏的痛苦。

我抬頭，“周雯，原來你也知道疼啊。”

原來她也有心，但為什麼，要害死我五歲的女兒。

恨意聚集。

這一刻，我想要霍聿禮和周雯，給我的女兒陪葬。

走進房間，婚房跟之前大變樣。

我跟女兒的衣服，被扔在垃圾桶裏。

周雯的蕾絲內衣和睡裙，攤在我們的婚床上。

結婚照也被扔在地上，中間割裂出一道口子。

我取下霍聿禮買的塑料戒指，扔進了垃圾桶裏。

霍聿禮眼神閃躲。

“齊晚，雯雯身體不舒服，婚房朝陽，給她住。”

我沒說話，轉身想走。

“齊晚，要不是你非要把降落傘給女兒，雯雯也不至於心臟難受。”

“既然女兒在醫院養病沒有辦法賠罪，你來替她。”

“雯雯的醫護日常，你來負責。水果多備點，雯雯喜歡。”

霍聿禮還是不相信，女兒已經死了。

甚至讓我來伺候周雯。

想起跟那人約定的時間。

我笑了笑，“霍聿禮，我答應了。”

之後幾天，我看著霍聿禮給女人買下玫瑰城。

看著霍聿禮送她限量款珠寶。

看著他們交纏接吻，難舍難分。

我站在一邊，胃裏翻滾著惡心。

我沒有發作。

霍聿禮難得看我一眼，“齊晚，你最好不要耍心機傷害雯雯。”

我搖頭，釋懷一笑，“霍聿禮，我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