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飛機遇到熊孩子

懷孕8個月，我帶著研究成果參加國際論壇。

遇上飛機延誤，熊孩子盯上了我包裏的機密文件。

我好聲好氣勸他別胡鬧，

他母親不但不製止，還變本加厲和他一起毆打我的腹部：

“我家大寶不就弄壞你幾頁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氣憤指責她：“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

她卻肆無忌憚狂笑：“我老公馬上就要跟頂尖教授合作量子通信項目，這種大人物，你惹得起嗎？”

可她還不知道，我就是她口中的“大人物”教授。

1.

飛機延誤的通知廣播第三次響起，頭等艙內的空氣有些煩躁。

我輕輕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著六個月大的寶寶在裏麵不安分地動了動，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溫柔笑意。

視線落在身旁的黑色公文包上，笑容又收斂了些。

包上貼著一張鮮紅的標簽，上麵“機密文件”四個字格外醒目。

包裏裝著我整個團隊耗費數年心血的研究成果——

一份關乎國家信息安全的量子通信核心技術文件。

這次去參加國際會議，就是要將它公之於眾，徹底打破西方的技術壟斷。

這趟航班，不容有失。

“砰！砰！砰！”

前排座椅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撞擊聲，力道不小，連我的座位都感到了輕微的震動。

我抬頭看去，一個約莫七八歲的男孩正不知疲倦地用腳尖踢著前麵的椅背。

前排的男士回頭皺眉看了他一眼，男孩非但沒停，反而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乘務長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特意過來小聲詢問我：

“韓教授，沒影響到您吧，上級特意囑咐我照顧好您，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可以給您調換座位。”

我想著小孩子愛玩是天性，我自己也馬上就是當媽媽的人了。

就和乘務長說沒關係，讓他先去忙。

可很快，男孩又有了新目標。

鄰座一位女士放在扶手上的雜誌被他一把搶了過去，撕拉一聲，封麵被撕成兩半。

“你這孩子！”女士又氣又急。

乘務員聞聲趕來，蹲下身溫和地勸阻：“小朋友，不可以這樣哦。”

男孩卻理都不理，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在艙內掃視。

最後，他跟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死死地盯住了我身旁的公文包。

更準確地說，是盯住了那張紅色的機密標簽。

“媽媽，我想要那個紅標簽的包！”他尖叫著，聲音刺耳。

他母親似乎不在座位上。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孩子已經掙脫了乘務員，像頭小豹子似得朝我猛衝過來。

“給我！我要那個包！”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向我的公文包。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將包緊緊抱在懷裏，急忙道：“小朋友，這是非常重要的文件，不能給你。”

他皺眉，看上去很不高興。

沒想到下一秒，他居然張開嘴，一口狠狠咬在我護著包的胳膊上！

2.

“嘶——”

一陣鑽心的劇痛傳來，我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牙尖刺破皮肉的感覺清晰無比，這熊孩子下了死口。

沒等我說話，過道另一邊的大姐就忍不住替我說話。

“誒？這孩子怎麼咬人啊？家長不管管嗎？”

“天啊，咬的還是個孕婦！”

“誰家的熊孩子，太沒規矩了！”

周圍乘客的指責聲此起彼伏，可那男孩像是沒聽見，反而因為沒能得逞而更加狂躁，兩隻手開始用力掰我死死護住公文包的手指。

我正要找乘務員，一道尖利的女聲從前麵插了進來。

“嚷嚷什麼！不就是我兒子想要個包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妝容精致、滿身名牌的女人從洗手間出來，我掃了一眼她手裏的登機牌，她叫李茹嬌，那個熊孩子叫秦小寶。

看起來，她就是孩子母親。

可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僅沒有一絲歉意，反而雙手叉腰，矛頭直指我。

“你一個大人，跟我兒子計較什麼？”

“他才八歲！你這麼大個人了，連個孩子都容不下？缺不缺德？”

她顛倒黑白的話，讓整個機艙都安靜了一瞬。

我忍著胳膊上的劇痛，冷冷地看著她。

“你的兒子咬傷了我，還試圖搶奪我的私人物品，你作為母親，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

李茹嬌嗤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咬你一口怎麼了？金枝玉葉啊？”

“兒子看上你的破包是給你臉了！”

她說著，一把將熊孩子拉到身後護住，更加理直氣壯。

“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我老公馬上就要跟國防科大的頂尖教授合作量子通信項目，投資好幾個億，那種大人物，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嗎？”

她聲音尖銳，充滿了炫耀的優越感。

“敢跟我囂張？惹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聽著她口中“頂尖教授”，再看看她那張囂張跋扈的臉，一股荒謬至極的感覺湧上心頭。

到底是什麼大人物，能讓她囂張成這樣？

量子通信項目的負責教授...據我所知，隻有我一個。

3.

“你還敢瞪我？”

李茹嬌見我不說話，隻當我是被她的背景嚇住了，氣焰更加囂張。

她上前一步，伸手就來扯我懷裏的公文包。

“放手，聽見沒有！把包給我家小寶玩玩，弄壞了我賠你就是了！”

她力氣極大，我本就護著肚子，重心不穩，被她這麼一拽，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踉蹌。

哢噠一聲脆響，公文包的背帶應聲而斷。

黑色的公文包從我手裏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拉鏈被震開，裏麵裝著我整個團隊心血的文件瞬間散落一地。

白紙黑字，每一頁的頁眉都印著絕密字樣。

機艙內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媽媽，是畫畫的紙，好多畫畫的紙！”

那熊孩子秦小寶像是看到了新玩具，興奮地尖叫一聲，立刻掙脫他媽媽的手，像頭小豬一樣撲了過去。

他胡亂抓起一把文件，看也不看，直接就往嘴裏塞！

“住手！”我目眥欲裂，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那可是原始數據！

是團隊耗費了無數個日夜才計算出來的核心參數！

我慌忙想去搶回來，可那孩子卻用沾滿口水的臟手狠狠推在我身上。

我顧及著肚子，不敢用力，被他推得一個趔趄。

眼睜睜看著那幾頁凝聚著無數人心血的文件被他嚼得稀爛。

我護住肚子，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茹嬌怒吼：“你看你兒子幹的好事！他把國家機密文件給嚼了！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

李茹嬌卻雙手抱胸，嗤笑一聲，臉上滿是輕蔑。

“犯罪？我看你是想訛錢想瘋了吧！”

“不就是幾張破紙嗎，值幾個錢啊？裝什麼大尾巴狼！”

幾張破紙？

我氣血上湧，大腦因憤怒而嗡嗡作響。

我從上衣口袋裏掏出我的工作證，直接亮在她眼前。

“你看清楚，我是國防科技大學的教授韓雨萱，這些文件關係到國家信息安全，你說它值幾個錢？”

工作證上，我的照片、姓名和鮮紅的國防科技大學印章清晰可見。

周圍的乘客看清後，議論聲更大了。

李茹嬌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但隨即就被更濃的戾氣取代。

她一把搶過我的工作證，眼神狠厲：“教授？教授了不起啊？敢嚇唬我兒子！”

撕拉——

她竟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我的工作證撕成了碎片，隨手揚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你！”我氣得眼前發黑。

那是我的身份，我的榮耀，就這樣被她像垃圾一樣撕碎丟棄。

我顧不上別的，彎腰就想去撿回那些碎片。

就在我彎下腰的瞬間，一道小小的黑影猛地衝了過來。

“讓你不給我包！踹死你肚子裏的小怪物！”

他用盡全身力氣，一腳狠狠踹在我的肚子上！

“砰！”

一聲悶響，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我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腹部傳來一陣絞痛，仿佛五臟六腑都錯了位，我疼得連氣都喘不上來。

“寶寶...”

我下意識地用手護住高高隆起的腹部，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踹得好！我家小寶真棒！看她還敢不敢凶你！”

李茹嬌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的我，從她的愛馬仕包裏掏出一個鑲鑽的錢包，在我眼前晃了晃。

“看見沒？老娘有的是錢！你那幾張破紙，能換來這麼多錢嗎？我老公可是華泰集團的總裁，就算弄壞了你的東西，我們也賠得起！”

我疼得蜷成一團，視線開始模糊。

恍惚間，我看到那個叫秦小寶的男孩，竟然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擰開一瓶橙汁，蘸著飲料在上麵亂塗亂畫。

他還得意地舉起一張畫滿了黃色小烏龜的絕密文件，衝著我尖聲大笑。

“畫個小烏龜！哈哈哈！以後你生出來的也是小烏龜，小王八！”

旁邊的空姐瞥見紙上的幾個字，立馬慌了。

“不能畫！小朋友，你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東西上亂畫呢！”

可能是看秦小寶沒理她。

空姐又轉向李茹嬌：“女士，快讓您的孩子住手！這個文件真的不能有任何損壞啊！我們一飛機的人都賠不起！”

可李茹嬌卻一臉不屑。

“你們一個個都跟這個騙子一夥，不就是幾張破紙，有什麼賠不起的，滾開！”

她推搡了空姐一下，秦小寶也立馬衝上來，幫著李茹嬌在空姐身上狂踢。

“踹死你，多管閑事的賤人，踹死你，哈哈。”

周圍的乘客驚呼著。

有人在拍照，有人在怒斥。

我隻覺得腹中一陣陣下墜般的劇痛傳來。

我的孩子...我的文件...

我捂著肚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4.

腹部的絞痛越來越密集。

我被流下來的冷汗模糊了視線，隻能看到那個叫秦小寶的熊孩子，還在拿我團隊的心血當畫紙。

而他的母親李茹嬌，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掏出了手機，臉上露出一抹興奮又惡毒的笑。

下一秒，她把手機懟到我麵前。

“家人們快來看，頭等艙現場抓一個高級碰瓷的！”

她將鏡頭對準我狼狽不堪的臉，聲音尖利又做作。

“這個大姐，冒充什麼國防科大教授，拿幾張破紙就說是國家機密，想訛我們家錢呢！真是笑掉大牙了，現在的騙子都這麼拚了嗎？”

直播間裏瞬間湧入不少人，各種彈幕飛快地滾動起來。

我腦子嗡的一聲，巨大的羞恥和憤怒幾乎要衝垮理智。

我不能讓她這樣汙蔑我，更不能讓這份尚未公開的秘密技術以這種方式暴露在公眾視野下！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出手想去遮擋她的鏡頭。

“喲，想擋鏡頭？心虛了是吧！”

李茹嬌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眼神一狠，竟然抬起她那鑲著水鑽的高跟鞋，對著我伸出的手腕狠狠踩了下來。

劇痛讓我猛地縮手，她卻不依不饒，上前一步，用力一推我的肩膀。

我本就渾身無力，被她這麼一推，後腦勺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座椅的金屬支架上，眼前頓時金星亂冒，一陣天旋地轉。

“住手，你太過分了。”

後排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終於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怒斥。

“她是個孕婦，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我們都看著呢，是你家孩子先動手打人毀壞東西的！”一個大媽也跟著附和，“快叫乘務員報警！”

“報警？”李茹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把手機鏡頭轉向那些為我說話的乘客，活像個抓到證據的功臣。

“你們是一夥的吧？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帶孩子的弱女子？好啊，我把你們一個個都拍下來！等會兒我就投訴你們航空公司，縱容乘客搞霸淩！我還要告你們誹謗！”

她這麼一撒潑，幾個想出頭的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她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就在這片刻的混亂中，隔壁的大哥眼尖地看到了我散落在地的錢包。

因為我剛剛摔倒，裏麵的東西掉出來一半。

他立馬驚呼：

“快扶她起來，她不是騙子，她真的是教授，登機牌和護照的名字跟工作證都能對得上！”

“別胡鬧了，你們不能這樣對待科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