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工作人員圍著她們,灼熱的目光讓她無處可藏。
不是自己做的,為什麼要道歉?
沈知薇抽泣著控訴,“以沫姐,南辭早就忘記你了,要不是你趁著他喝多了,扮成我的樣子爬上他的床,懷了這個孩子,他又怎麼會娶你呢?”
那些探究的目光瞬間淪為鄙夷和輕蔑,蘇以沫被人指點著無處可逃,求助的望向顧南辭。
隻要他否認,說出真相,就會讓她遠離擺脫尷尬的困境。
“難道不是嗎?我已經失憶了,真正的愛人隻有知薇一個。”
他的三言兩語,就將自己釘死在了小三的位置。
蘇以沫緊盯著他,心底宛如死灰,再也沒有半分期待。
“蘇以沫,我勸你別不識好歹,要是在鬧事,就從別墅裏給我滾出去!”
如他所願,再有三天,她就能離開了。
蘇以沫踉蹌的站起身,頂著惡意的目光穿過人群,嘴唇泛白的捂著小腹,虛脫無力走回家。
來不及休息,就看見保姆手足無措的站在走廊,見到她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蘇小姐,這是沈小姐命令我清洗的......還命令我送回房間,可是......”
她心領神會的接過情趣內衣,並未出聲。
二樓盡頭的房間,是顧南辭的秘密禁地。
任何人誰都不能進去,包括她蘇以沫。
但為了幫仆人送衣服,她還是推開了那扇房門,看清裏麵的陳設後,人愣怔在原地。
顧南辭和沈知薇的情侶寫真散落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沙發裏隨意散落著手銬和黑絲,還有不同款式的情趣玩具。
她指尖顫抖的拿起照片,視線落在沈知薇修長的頸間。
這枚海洋之心項鏈,當年她一眼傾心,可拍賣會上的人說被神秘老板買走,為此她還失落了好久。
為了讓她開心,顧南辭還托關係,打造了個相似的款式,她把那個贗品當做寶貝,日日夜夜的戴著。
蘇以沫出神的撫摸項鏈,意識驀地從回憶裏抽離,猛的用力一拽,揚手將項鏈扔進了垃圾桶裏。
卻不小心碰倒了桌麵兩人的合照。
照片紛紛揚揚的散落一地,每一張背後都清楚的記錄兩人拍攝的日子。
最早可以追尋到三年前。
【沈知薇,我會把你娶回家的。】
落款日期,正是他們七周年紀念日的日子。
她還記得,那天顧南辭說新來的小秘書出了車禍,陌生的城市裏舉目無親,隻好聯係自己。
當天他整夜沒有回來,蘇以沫卻也並沒有在意。
看來,兩人早就暗通款曲了。
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蘇以沫揉著酸麻的雙腿,笑容嘲諷又戲謔,嗓子幹澀無比。
房間裏的每一處角落,都有他和沈知薇歡愛過的痕跡。
她惡心的作嘔,推開房門想要離開,卻撞見了沈知薇。
“你都看見了吧,南辭早就愛上我了,娶你也是逼不得已罷了。”
兩人擦肩而過時,一枚暗紅色的平安符赫然掉落在地。
她瞳孔驟然猛縮,心口止不住的起伏了一下。
這枚平安符,是她的。
蘇以沫家道中落那年,她親眼目睹父母死在自己麵前,隨後便患上嚴重的抑鬱症,終日不出門。
顧南辭便連夜爬上福陀山,三步一叩首,雙膝被磨破,不顧家人的反對,硬是吃齋念佛了三十天,為她求來平安符。
“以沫,往後的日子我隻想你平安。”
後來,他出了車禍,蘇以沫便主動把平安符送給了他。
如今卻落在了沈知意的手裏。
“都怪南辭太愛我了,我隻不過是磕破點皮,他就嚇得送我平安符。”
“蘇以沫,你視若珍寶的東西,在我這裏一文不值。”
反駁的話哽在嚨中,少年執著叩拜的身影還在眼前,她眼眶酸澀,身影落寞消沉。
她說的對。
他們十年的感情,在此刻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