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暴雨傾盆時,傅宴臣打開了停屍間的大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晚晚,你不要任性了好麼?你......”
在看到地板上蜷縮著的小小身影時,戛然而止,慌張地抬起凍得毫無血色的宋向晚的臉,無措道:“晚晚,你怎麼樣了?我來晚了,你很害怕對不對?”
宋向晚隻是晃了晃頭,推開傅宴臣的攙扶,自己站起身,聲音沙啞:“我可以走了?”
“我送你回去!”
兩人上了車,傅宴臣著急地用毛毯裹住宋向晚,等她臉色稍微紅潤才鬆了口氣:“晚晚,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怕成這樣......”
目光觸及宋向晚臉上的傷口,他目光一頓:“煙花爆炸後你身上多處燒傷,就連臉上也......肯定很疼吧,但沒關係,晚晚,我會一直愛你。”
沒想到傅宴臣竟然還捏造謊言騙她,宋向晚嘲諷一笑,早就被捏碎的心臟已經麻木。
傅宴臣輕咳一聲,臉色正經起來:“晚晚,我今晚送你回家,然後我要到醫院陪翩月,等她把孩子順順利利生下來,我們依舊是我們。”
“我們可以一起去聽演唱會,一起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裏看電影,還可以養一隻你喜歡的貓,我喜歡的狗......”
不知道宋向晚下定決心離開的傅宴臣,認真憧憬著他們並不存在的未來。
直至一通林翩月的電話:“宴臣,你在哪?快來,我好疼!”
一腳刹車,傅宴臣扣住宋向晚的手:“晚晚,你在這裏下車好不好?我得快點趕過去,翩月不想見到你,隻能委屈你......”
現在是淩晨三點,宋向晚扭頭看向黑漆漆的街道,頓了頓。
依稀記得,這兒出過女生被猥/褻的命案,還是傅宴臣告訴她的。當時他極其嚴肅,不許她經過這兒。而如今,他心裏早就裝滿了另一個女人。
傅宴臣心急如焚,直接繞到副駕駛,將宋向晚拽了下去:“晚晚,對不起,但我真的不能讓翩月出意外,這裏離家很近,你打車吧。”
“砰”的一聲,傅宴臣根本不顧宋向晚被拽紅的手腕,揚長而去。
宋向晚也沒有再停留,快速往前方走。
這條道路很長很長,沒有路燈。
忽的響起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宋向晚腦子嗡的一下亂了,指腹不小心點到了通話。
很快響起傅宴臣煩躁的聲音:“翩月很疼,別來打擾我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而後是被掛斷的嘟嘟聲。
身後的腳步更快了,宋向晚眼尖看到一個狹窄的拐角,心下一狠躲了進去。
漫長的幾秒如同一年,她聽到了幾個混混吐口水的聲音:“媽的,那女的跑哪去了?我們可是拿了錢的!”
宋向晚眼神一凝,打開了錄音鍵。
“是啊!林小姐囑咐我們必須抓到她,我們跟了她這麼久,好不容易有個機會......”
混混們又找了一圈,無功而返。
手裏緊緊攥住錄音中的手機,宋向晚又耐心等了一會,才敢一口氣跑出街道。
來到明亮處,她坐上了出租車。
然後毫不猶豫把林翩月陷害她的證據,發給傅宴臣。
“師傅,去機場。”
話落的同時,拉黑並刪除好友。
傅宴臣,此後山高路遠,我們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