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臣無法接受失去宋向晚,連這抹念頭浮現時都覺得窒息。
於是第二天,他親自開車和宋向晚一起去到沙灘上,捂住她的眼:“晚晚,我給你準備了一場驚喜。”
倒數三秒,傅宴臣溫熱的大掌挪開後,是煙花升空的聲音。
夜晚的沙灘帶著海水的濕氣,火紅豔麗的煙火轟然綻放,照亮了宋向晚的瞳孔。
斥資上億的煙花美得不可方物,當最後一簇消失時,宋向晚尚未從震撼中脫離,轉身看到傅宴臣拿著兩根閃著光芒的仙女棒,嘴角噙著笑意:
“晚晚,我記得第一次帶你看煙花,還是在我們剛畢業的時候,我們許下了愛人永在身邊的願望。”
“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和你一起,讓煙花見證我們的愛情。”
“現在,快許願吧。”
許是傅宴臣眼裏的愛意像煙火般燦爛滾燙,宋向晚鬼使神差點了頭。
正要閉上眼,卻見保鏢附在傅宴臣耳邊說了聲什麼。
隨後,他跟她麵露愧色:“晚晚,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還沒燃盡的仙女棒落到了沙灘上,驟然熄滅。
宋向晚僵硬站在原地,如同被一顆尚未融化的糖噎住了喉嚨,甜味化為痛苦。
沉默了一會,她邁步跟了上去。
繞到大樹後,兩道身影幾乎重疊。
宋向晚停住了腳步,隻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
傅宴臣敞開了大衣,而林翩月像珍寶般被他擁在懷裏,共享暖意。
“宴臣,煙花很好看,寶寶也看到了,還輕輕踢了我一下呢。”
傅宴臣蹲下身,將頭貼在林翩月腹部,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寶寶真調皮。”
“媽媽因為懷了你心情不好,爸爸這才想到用煙花讓她開心。你乖一些,好不好?”
嘴角如同千斤石般重,宋向晚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來,這一場煙花盛宴是傅宴臣為了林翩月才舉辦的,她隻是附帶品。
是她再一次自作多情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回走,卻驀地聽見林翩月的尖叫聲:“要爆炸了!”
宋向晚腦袋一白,下意識回頭,看見煙花殘骸的導火索不知何時被點燃,以極快的速度往殘留的易燃物靠近。
她瞳孔一縮,和傅宴臣四目對視。
傅宴臣顯然也沒料到宋向晚會在這兒,滿是愕然之色。
耳邊劈裏啪啦的聲音愈發的大,夾雜著林翩月慌張地呼喊聲。
電光火石間,傅宴臣對宋向晚說了聲對不起,而後抱起林翩月往遠處飛奔。
下一秒,爆炸聲響徹耳膜,宋向晚被餘波震得撲倒在地上,身上滿是幹燥高溫的砂礫。
尖銳的嗡鳴聲刺破太陽穴,宋向晚感受到傅宴臣從沙土中找到她,嘶吼出她的聲音。
“晚晚,很快就到醫院了,你聽得見嗎?不要睡,再堅持一會,我們說過要看以後的每一場煙花的!”
宋向晚隻嗅到了腥臭的血味,用盡全身力氣搖了搖頭。
傅宴臣,不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日後我們隻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