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世間最後一位能淨化靈脈的神女,隻要守護靈獸尚有一絲生機,經我之手便可重煥光彩。
上一世,江家老太君用傳家之寶,求我救治江家那即將崩潰的蛇靈。
一年後,江徹坐穩繼承人之位,對我展開了熱烈的追求。
我以為他是感念我穩固了他家族的氣運,更因我以為他是我兒時的救命恩人。
可當我將自身神力與江家靈脈徹底綁定後,他卻攜著他的心上人白若雪將我囚於地牢。
他們用陣法將我神力抽幹,灌注給那條貪婪的蛇靈。
“什麼神女血脈,不過是滋養我江家氣運的容器罷了。”
“當年若不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我根本不必去苦苦追求你,若雪也不會因此受委屈。”
“是你占了她的位置,現在就用你的命來補償吧。”
“你不是自詡能溝通天地靈氣嗎?那你自己向天求命啊。”
我靈脈枯竭,在無盡的痛苦中神魂俱滅。
再睜眼,我回到了江家老太君求我的這一天。
我當即回絕:
“靈獸的生死自有天命,逆天改運之說,不過是世人臆想而已。”
——
“那條蛇靈是我江家百年基業的根基,絕不能在我手上斷絕。”
江老太君聽聞我的話,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間垮塌下去。
數百年來,江家的榮華富貴皆係於那條守護蛇靈。
江徹是江家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
上一世,我耗盡心血為他們續上了氣運,換來的卻是被他們抽幹神魂的結局。
那種靈力被寸寸剝離,神魂被撕碎的劇痛仿佛還刻在骨子裏,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拳。
就在此時,江徹帶著一身寒氣從門外闖入。
他鄙夷地開口:
“祖母,林飛鳶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江湖騙子,她哪有什麼淨化靈脈的本事。”
話音未落,他將身後的白若雪拉到人前,語氣急切:
“若雪才是身具祥瑞之氣的人,也已經找到了安撫蛇靈的辦法。”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江老太君,試圖將我徹底釘在騙子的恥辱柱上。
前一世,他可沒有出現得這麼早。
難道,江徹也帶著記憶回來了?
江老太君黯淡的眼神裏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緊緊盯著白若雪。
白若雪自信地頷首:
“安撫靈獸,本就是順應天和的善舉。”
“我也不像某些人,還沒做事就想索要重酬,我今日願用秘術無償相助。”
江徹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祖母,像林飛鳶這種裝神弄鬼的人,應該直接亂棍打出去。”
江老太君厲聲喝止他:
“林小姐已經明確拒絕了我,並非你所說索要重酬之人,阿徹,不可如此無禮。”
江徹神情一僵,隨即轉向我,語氣凶惡:
“拒絕了?你又在盤算什麼鬼主意?”
我神色平靜,聲音淡漠:
“江先生多心了,既然江先生不信任我,我便告辭了。”
江徹在我轉身時發出一聲冷哼,陰惻惻靠近我說道:
“林飛鳶,這輩子有若雪在,你休想再與江家有任何牽扯。”
“你這種貨色,就該在陰溝裏腐爛,居然還妄圖和若雪相提並論。”
他字字不離對白若雪的珍視,可上輩子,他也曾在我靈力耗損時,瘋了一樣衝過來抱著我,求我別離開他光。
我摒除腦中的雜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江家。
在我踏出江家莊園大門的刹那,我清晰地感知到,後宅深處那股靈脈的衰敗之氣陡然加劇。
我心中一動。
江家的蛇靈,快撐不住了。
想到前世種種,我垂下眼眸,未發一言。
這一世,江家的死活,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