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鎮國大將軍,世人皆讚他勇猛無雙,是刀槍不入的戰神。
可他們不知道,他每一次在戰場上受的傷,都會詭異地轉移到千裏之外的我身上。
他冒進受了箭傷,我胸口便皮開肉綻。
他中了敵軍的火攻,我後背便焦黑一片。
他用我的血肉,換來了赫赫戰功和聖上恩寵。
他班師回朝那日,擁著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看著滿身疤痕、形容枯槁的我,厭惡道:
“你這副鬼樣子,也配做將軍夫人?”
他為了迎娶白月光,竟在宮宴上故意自殘,讓我承受那穿心之痛,血盡而亡。
再次睜眼,回到了他即將出征的前夜。
看著正意氣風發穿戴戰甲的蕭文龍,我笑了。
這一次,萬劫不複的人,該輪到誰了?
......
我猛然驚醒,額頭全是冷汗。
熟悉的紅木梳妝台,淡紫色紗帳,檀香味鑽進鼻腔。
內室傳來鎧甲碰撞聲,蕭文龍在穿戴戰甲。
他的影子投在紗帳上,挺拔威武。
上一世的記憶湧進腦海。
宮宴上,蕭文龍當著滿朝文武,將劍刺進自己胸膛。
那一刻他眼神冷漠,沒有意外,隻有得逞的快感。
他早知道致命傷會轉到我身上。
我被囚在偏殿,心口劇痛,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不能發聲求救,也無力掙紮,直至血盡而亡。
我渾身發抖,恐懼和憤怒在胸中翻滾。
“夫君。”
我勉強站起,聲音顫抖。
“此戰凶險,能不去嗎?”
蕭文龍掀簾而出,銀甲在燭火下閃著寒光。
“婦人之見,貪生怕死。”
他眼神輕蔑。
“怎配做將軍夫人?”
門外傳來腳步聲。
柳如霜推門進來,捧著雪白披風。
她是蕭文龍的表妹,自幼父母雙亡,一直住在將軍府。
美貌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京城有名的才女。
“文龍哥哥,邊關風大。”
她為蕭文龍係披風,動作親昵。
那眼神挑釁地看向我,嘴角帶著得意。
上一世我還以為她隻是仰慕英雄的表妹,死前才明白,她早和蕭文龍勾結。
蕭文龍接受她的服侍後,轉身要走。
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回頭看我。
“差點忘了一件事。”
他拔出佩劍,劍鋒在燭火下泛著寒光。
“見紅出征,大吉大利。”
蕭文龍說著,毫不猶豫用劍尖劃破掌心。
血珠滾落,滴在地板上。
我掌心瞬間撕裂般疼痛,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我死死咬住嘴唇,痛得差點慘叫出聲。
蕭文龍看著我痛苦的表情,眼中閃過滿意的光芒。
他轉頭看向柳如霜。
柳如霜也在看我,看到我掌心的血跡,臉上的神色滿是興奮。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果然有效。”蕭文龍低聲說道。
“那就放心去吧。”柳如霜溫柔地說。
“我會照顧好嫂嫂的。”
上一世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我正為他整理行裝。
掌心毫無征兆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我慘叫一聲,攤開手掌,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赫然出現,鮮血淋漓。
我嚇得魂飛魄散,翻遍了整個房間,也找不到任何利器。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以為自己中了邪,或是得了什麼怪病。
我哭著喊來下人,請來府醫。
他們看著我憑空出現的傷口,眼神裏充滿了驚疑和躲閃。
最後隻當我是思慮過重,出現了癔症。
那種無人相信、被當成瘋子的恐懼,比傷口本身更讓我絕望。
這一世,傷痛轉移還在,前世的痛苦又要重來。
蕭文龍滿意地收劍,看都不看我,大步走出房門。
柳如霜跟上,臨走前回頭看我一眼,眼中滿是得意和嘲諷。
房門關上,我癱坐在地,看著手心傷口。
外麵傳來馬蹄聲,蕭文龍率軍出征了。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在戰場上越勇猛,我就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