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白大概早忘了。
可在我心裏,已經默默記了他好多年。
我們曾同在一個奧數競賽班,解過同一道難題。
獲獎後也像其他隊員一樣短暫擁抱慶祝。
最後甚至因為他,我咬牙考進了同一所大學。
也許在璀璨星星的眼中別人都是塵埃。
大學裏幾次偶遇,他的目光從未為我停留。
直到有次。
他的舍友認出我是上次過來問路的學妹,笑著打趣他。
“禹白,這姑娘咱們遇到好幾回了,該不會又是衝你來的吧?”
彼時沈禹白單手轉著籃球,聞言隻漫不經心地朝我一瞥。
“胡扯什麼,沒印象。”
那一刻。
他指尖的籃球像是砸在了我心口,一陣悶悶地痛。
我這才明白。
暗戀代表著這條路我得獨自跋涉。
隻是我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到達彼岸。
...
從老宅出來後,沈禹白提議讓我搬到他那去住。
“像昨晚的這種試探,你應該也不想再經曆第二遍吧?”
後視鏡裏,我看到他微帶笑意的眉眼。
也許是昨晚把話說開了。
相識這麼久以來,他難得在我麵前有這種放鬆的神態。
沈禹白把我送回了家。
他說過會兒會過來幫我搬家。
畢竟接下來還要同住一年,不是一個行李箱就能解決的。
剛約定好時間,沈禹白的電話又響了。
從上車到下車,估計得響了十多遍。
他隻接了一通。
掛斷後臉色就不太好了。
我意識到打電話的是誰,立馬推門下車。
“你忙吧。”
沈禹白沒說話,隻沉沉看我一眼便開車離開了。
我目送他離開,轉身時歎了口氣。
剛剛車載屏幕上。
來電顯示的備注是“穗穗”。
這就是他心上人的名字吧?
收拾完行李,我去看了我妹妹。
她身體不好,基本隻能在房間裏活動。
見到我來。
她那張蒼白的臉上浮起笑意。
“姐姐回來了?姐夫家人好相處嗎?”
我跟沈禹白做交易的事,是瞞著她的。
今夏的心臟不能受太大的情緒刺激。
如果知道是為了她才犧牲我的婚姻。
她會難過的。
“嗯,他奶奶很好,一點都沒有富人的架子。”
“不過我得搬出去住了,以後你在家可要聽爸媽的話。”
自小我們姐妹感情就好。
甚至隱隱是超過父母的。
原以為她會舍不得我,沒想到今夏卻鬆了口氣。
“搬出去好啊,我聽人說夫妻總分居感情會不好的。”
她俏皮地朝我眨眨眼。
“你都領證兩個多月了,早該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