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哥哥!”葉清歡手死死抓住了傅承嶼那隻伸向我的手臂。
“姐姐她在看著我,她說她好傷心,不要你碰這個女人!”
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
傅承嶼那隻伸向我的手,猛地頓住了。
目光移向墓碑上葉清瀾那張永恒溫柔含笑的照片。
那照片裏的眼睛,仿佛真的在靜靜地看著他,帶著無盡的哀怨。
他毫不猶豫甩開了我的手!
“啊!”
我被他甩開的力道帶得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捂著小腹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疼得說不出來話。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停在我身邊。
“夫人,傅先生吩咐送您回去。請您上車。”
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回去?
回去等死嗎?
我艱難地抬起頭,“傅承嶼,送我去醫院。”
抱著葉清歡的那個背影,似乎頓了一下。
緊接著,我聽到了煩躁的聲音,
“又耍什麼花樣?忍不了就自己去生。”
他頓了頓,像是處理一件垃圾,冷酷地補充道:
“告訴她,孩子平安生下來,契約結束後錢照給。要是她和孩子有事…”他的聲音毫無波瀾“那也是命。”
那也是…命?
轟!
腦子裏像有什麼東西徹底炸開了。
原來我蘇晚這條命,我肚子裏這個拚命掙紮著想活下去的小生命的命,在他傅承嶼眼裏輕飄飄的,就值一句“那也是命”?!
前世產房裏所有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瞬間將我淹沒。
傅承嶼,兩世你都選擇把我推開了。
我憑借殘留的最後一絲意識,堅持著撥打了救護車。
耳邊是葉清歡和葉夫人的冷嘲熱諷。
最後閉眼之前,是傅承嶼那種冷漠的臉...
模糊間,我聽到了救護車鳴笛和醫生的呼喚。
似乎有另一輛車在瘋狂地追趕。
是錯覺吧,傅承嶼怎麼會追來?他正抱著他的葉清歡呢。
手術室中,我難產了。
足足一天都沒有生下來。
我的胎位不允許剖腹產。
我喪失所有力氣,漸漸失去了意識...
這時,一股微弱的不甘在我死寂的心底掙紮了一下。
我要活著。
我要親眼看著那個害死我前世孩子的女人付出代價。
“血壓回升了!”
“孩子有心跳了!快繼續加壓給氧!”
“情況暫時穩住了。早產兒,體重極低,各器官發育不全,存活率不容樂觀。”
是陳院長在向一個雙鬢花白的老人彙報。
那是傅承嶼的奶奶,傅家老夫人。
“國內不行就送國外,我要這個孩子活下來。費用不是問題,人脈你盡管用,出任何問題我擔著!”
“是,老夫人!”
片刻後,是傅承嶼絕望的嘶喊。
“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不知道孩子會早產變成這樣。”
他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我當時以為她又在演...加上清歡她當時情緒實在是不好...”
“葉清歡?”
傅奶奶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到現在,還被她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