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聽信街邊算命騙子的鬼話,認定自己早死的白月光附身在了國營廠母豬身上,
他不可自拔的愛上母豬,執意要給一窩豬崽當爹。
我氣到當場流產,他卻隻買營養品給豬吃。
還告訴我母豬開過智,我不同意離婚會遭報複。
我一個字不信。
結果母豬吃光米麵,咬爛糧票存款。
還趁我外出,跑去娘家吃了我母親。
悲痛之下我精神失常,反被丈夫誣陷謀殺生母。
被關精神病院當晚。
突然衝來的母豬把我咬到腸穿肚爛,當場身亡。
再睜眼,我回到丈夫帶豬崽回家之日。
這次,麵對丈夫提出的荒唐言論。
我全然接受,還大張旗鼓請來單位所有同事為他們置辦婚禮。
“真愛無價,不分物種,我支持前夫和豬結婚,與白月光再續前緣!”
可當我把鮮紅的胸花別在前夫胸前時,他和人群裏的女孩,卻全都齊刷刷白了臉。
01
「可以,我同意你給國營廠的豬崽當爹。」
望著顧時越懷裏一窩豬崽,我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
尤其對上他腳邊,那頭會悄悄抬眼瞥我的母豬時。
心跳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上一世。
聽到顧時越國營廠母豬是他曾經沒來得及表白心意的白月光附體,還要給它生得豬崽當爹時。
我氣到當場流產。
並警告顧時越如果敢亂來,一定會把它們全做成紅燒肉。
可是我沒想到,這頭母豬居然真的聽懂了我的話。
還將我當做與顧時越愛情路上的阻礙,一次又一次展開報複。
最終,害得我家破人亡。
思及此我深深呼了口氣,朝母豬擺出和藹笑容。
「我支持你給它們當爹。」
我的話卻令顧時越頓在原地,而後滿臉怪異地說:
「喬喬,你確定你不是因為生氣,才故意這麼說的?」
我微笑:「我幹嘛要生氣啊,小豬崽那麼可愛,你認它們做兒子,我沒有任何理由反對。」
我的回答似乎惹怒了顧時越,他臉色逐漸發青。
「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上了這頭母豬要娶它呢?」
“當初阿花走的倉促,如今我終於和她再次相見,我要彌補遺憾和她結婚!」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和你——」
「我當然同意!」
我打斷顧時越的話,在他驚詫的眼神中握緊他的手。
「老公,你不是說這不是母豬,而是你的白月光附身在了母豬身上嗎?」
「既然是你的白月光,我怎麼可能拆散你們。」
「而且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見過很多跨種族的愛情故事,雖然老公你的白月光變成了豬,但這一切都不是不允許你們相愛的理由。」
「況且我愛你,我希望你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我的話讓顧時越驚到嘴巴都合不攏。
他袖子下的拳頭死死攥著,對著我笑的牽強。
母豬似乎也聽懂了我的話,再一次抬眼悄悄看我。
可顧時越卻一改前世的態度,沒有一口答應。
「你現在懷著孕,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和你離婚。這樣吧,等我媽回來我們再商量一下。」
我麵上點頭,心中卻滿是冷漠。
我是國家推選的第一批留學生。
根據當地政策,若歸國後沒找到工作,每個月都能領就業補助金。
這筆錢一直由顧母收著。
所以顧時越延遲離婚並非舍不得我,而是還沒想好怎麼和他媽交代。
加上顧母又是個古板守舊的學校老師。
如果知道自己兒子愛上母豬,還要給豬崽當爹,定要大發雷霆。
屆時母豬的恨,一定會全部轉移到她身上。
那麼我這一輩子都能高枕無憂。
因此顧母回來後,我迫不及待告訴她顧時越要娶母豬的事。
讓我沒想到的是,顧母居然破天荒同意了!
02
顧母反常態度,令我對顧時越愛上母豬一事產生懷疑。
她最看重臉麵,怎麼可能放任顧時越作出這種荒唐的事情?
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中閃過,我不由看向大喇喇占據了我原本房間的母豬,若有所思。
無論如何,這輩子我都一定是和顧時越要離婚的。
上輩子,在我威脅會把母豬和豬崽做成紅燒肉後。
顧時越便開始和我冷戰,連我懷孕摔跤都不管不顧。
反而成天抱著母豬和小豬崽談笑風生,還與它們同吃同住。
顧時越甚至還當著我的麵親吻母豬。
紮眼畫麵令我心如刀割,嫉妒如狂。
我實在受不了相愛五年的丈夫移情別戀,於是轉變態度。
不僅主動奉獻全部存款充當家用,還放棄光明前途當家庭主婦。
任勞任怨照顧顧氏母子。
我的付出最終得到認可,和顧時越僵化的關係也逐步修複。
然而,不等我對抓回丈夫的心感到高興,就發生了噩夢般的慘事。
能聽懂人話的母豬,先是咬爛我全部家當,毀了糧票存款。
更趁我外出,偷溜去娘家吃了我媽。
鄰居通知我趕到時。
我隻看到滿地碎渣肉沫,和櫃子上母親掙紮時留下的鮮紅指痕。
母豬的報複令我當場崩潰。
回家又看到顧時越和母豬裸身共浴。
火冒三丈的我抓起菜刀,砍死一窩豬崽做了紅燒肉。
顧時越看我發狂,開門放母豬離開。
還不忘痛哭流涕:
「我們今生有緣無分,來世再相親相愛!」
事後我報了警,指責顧時越是協助母豬逃跑的幫凶。
可惜沒有一個人相信母豬會因情殺人。
所以公安跟鄰居都覺得我瘋了。
顧時越跟顧母趁機倒打一耙,誣陷我精神失常謀殺生母。
最終我被關進病院終身服刑。
誰知出發當晚,失蹤母豬突然露麵。
我被它咬穿喉管,當場身亡。
死前腸穿肚爛。
看著母豬時不時瞥向我的目光,為免禍事重演,我跑去求廠長給母親安排出差。
並把存款和糧票等重要物品,全寄存在義兄謝知許家。
謝知許看出我的反常:
「和顧時越吵架了?」
「是打算離婚。」
這話令男人看報的手抖了一下,跟著點了下頭。
我很是驚訝。
「都說擰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哥,你都不勸勸我?」
謝知許默了默,說:「上個月,我看見他跟八院的小王出入招待所。」
小王…
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猛的劃過,但很快又被我自己否認。
那隻豬確實詭異。
而且又有什麼白月光附身的說法。
這年頭確實有不少迷信的人,但不管怎麼樣,都與我無關了。
不過說到小王…
從謝家離開後,我就去八院見了王思甜。
也就是我哥口中的小王。
我央求她替我安排流產手術。
周圍醫護聽了麵露驚詫,王思甜反倒滿臉開心。
03
我不由得費解。
王思甜和顧時越是青梅竹馬,
不過自從我嫁進來後,就意外和我合拍,關係處的比她和顧時越還要好。
而且她為了和顧時越避嫌,每每提到顧時越第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見我費解,王思甜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
她尷尬的開口:
「我忙暈了....把把流產聽成產檢了,喬喬姐,這事你和越哥商量過了麼?」
我垂眸:「不需要他知道。」
「你、你真的同意和越哥離婚?!」
看著王思甜壓不住驚喜的臉,我心中升起陣陣疑惑。
可惜不等細想,就被忽然闖進來的護士打斷了。
王思甜要去做手術,無暇再與我閑談。
離開醫院時,我遇到檢查科的護士。
她將顧時越的體檢報告塞給我,讓我代為轉交。
我隨手塞進包裏,對前夫的身體健康是在沒什麼興趣。
回去路上,想起前世母豬殺人的陰影,我買了不少營養品回家。
打算在正式離開前和母豬打好關係。
以免未來遭它報複。
可口口聲聲說愛母豬的顧時越,知道我花光家裏整月開銷給它買營養品時。
卻氣到將客廳砸得一片狼藉。
「兩百塊都花在母豬身上,你他媽瘋了吧?!」
我被顧時越重重甩了一巴掌,母豬也難逃其手。
被踹到連聲哀嚎,甚至還摔破了腦袋。
睜著一雙圓豆似的眼睛,瞧起來委屈巴巴的。
我心中一陣接著一陣的古怪。
從重生起就察覺到的那些不對勁突然串聯起來。
想到這,我猛的起身,護住母豬,為母豬伸冤:
「時越,現在外表雖然是豬,但她的靈魂不是你的白月光嗎?你不是最愛她了?既然如此,為她花兩百塊又怎麼了?」
「我、」
顧時越臉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白。
最後落敗似的開始收拾滿地狼藉。
這一瞬間,我心裏的割裂感更強。
夜裏,我提出讓顧時越好好安慰受傷的母豬,並且把嗷嗷待哺的小豬崽也放到了顧時越床上。
豬騷味熏得人睜不開眼。
顧時越十分嫌棄,捏著鼻子將我攬入懷裏。
「你懷有身孕,我也好久都沒和你親熱了,阿花現在是豬,她也願意和你分享我,孕婦最大,你就讓阿花出去吧。」
我推開他的手:
「說到孩子,思甜已經答應會幫我安排流產手術了,等做完手術我們就離婚。」
「是不是王思甜逼你的?」
顧時越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顧時越卻不信,但看著我懷疑的眼神,他又立馬找步:
「這是我們的孩子,誰也沒有權利阻止它來到世上!」
“你不行,你閨蜜王思甜更不行!”
我沒說話,轉手將體檢報告交給他。
顧時越緊張打開,看過報告後臉色白了幾份。
說話語氣卻鎮定:「你看我報告了?」
我搖頭。
「回來我就在照顧它們,沒顧得上,是....出什麼問題了麼?」
顧時越露出笑容:「沒有。」
我沒再追問,也沒管他是不是找過王思甜。
反正流產和離婚都是定局。
我將全部精力都放在無辜的母豬和小豬崽身上。
給它們一一取了名字,還每天喂飯陪聊。
母豬看我的眼神,也從原來的警惕偷窺變為柔和溫暖。
甚至還時不時與我緊緊依偎。
「阿花,顧時越實在不是一個好男人,嫁給他我怕你往後都要挨打。對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剛結婚那會兒他就總愛打我....」
每每講到傷心處,母豬便會和我一樣眼眶濕潤。
它甚至還學會幫我提菜,丟垃圾。
我開心和顧時越分享,他卻興趣缺缺。
不止時常出差不陪母豬,口袋裏還總多出陌生女人的用品。
每每問及,他便會告訴我那是王思甜落下的。
母豬聽後似乎很難過,甚至以絕食來對抗顧時越對自己的忽略。
看它日漸寡歡,我沒忍住將事情告訴了謝知許。
男人聽後怪異看我。
「你真相信有人會附身在豬身上,還是相信顧時越會愛上一頭豬?和豬處久了,怎麼連你也變蠢了?」
一句話,讓我的眼睛陡然濕潤。
我意有所指,盯著眼前模糊的地板反問:
「愛上別的女人跟愛上豬有什麼差別,不都是移情別戀?」
這次換謝知許沉默。
男人跟著一展長臂,將我摟進懷裏。
「別哭,大不了往後哥養你。」
04
其實,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我都不信顧時越會瘋到相信什麼所謂的白月光附身,因此愛上一有豬。
隻不過從前我的注意力全在那頭過分聰明的母豬身上,根本注意不到別的事。
現在細細想來。
王思甜詭異的舉動,顧時越突然提出的離婚,甚至顧母的一反常態。
無一不在指向同一個答案。
而且謝知許還告訴我,豬之所以會偷偷瞥人。
是因為曾經吃過人肉開了智。
它偷窺就代表在思考如何吃人。
而誰在國營廠讓它開了智。
前世又是誰放豬跑二十公裏,闖入娘家吃了我媽。
答案不言而喻。
「移情別戀就算了...還殺人占財倒打一耙,聯合你的小情人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想起前世慘狀,我渾身不住顫抖。
「顧時越,王思甜...這一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前世直到死前一刻,我都對顧時越留有餘情。
所以知道他愛上所謂白月光附身母豬後,顧及他和自己顏麵,此事我從不敢聲張。
而這一世我要大張旗鼓。
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他幹了什麼齷齪勾當!
五天後顧時越競選幹部,是個非常值得慶祝的日子。
我提議喜上加喜。
「我看過黃曆,那天萬事皆吉,婚禮和離婚可以一起進行。」
我的話讓顧氏母子臉色俱變。
顧時越緊張道:「喬喬,你不是答應生完孩子再和我離婚的麼?!」
「早晚都是要散的,長痛不如短痛....而且我同意把孩子留給你。」
聽了我的話,顧時越大喜。
顧母跟著說:「我不喜歡鋪張浪費,婚禮就不用了,晚上大家一塊吃頓飯就行。」
我假意順從。
背地裏卻開始大張旗鼓,籌備顧時越和母豬的婚禮。
每天還會和母豬灌輸顧時越不愛它,移情別戀王思甜的事實。
母豬看著顧時越的眼神逐漸變得怨憤。
隔天我又跑去國營飯店。
競選結束,按慣例一定會去附近的國營飯店聚餐。
所以我提前以國營廠名義包下飯店,並讓店員當天裝飾婚慶造型。
同時廣發喜帖。
並在謝知許協助下,幾乎邀請了A城百分之九十的人來湊熱鬧。
我和顧時越結婚時手頭沒幾個錢,最終選擇了三大件而非婚禮。
所以這會兒見我遞喜帖,眾人都以為我們要補辦婚禮。
而顧時越也誤會大家對他的恭喜,是祝願他競選幹部。
婚宴在眾人知情而又不知情下,安然展開。
其中隻有心思縝密的王思甜坐不住。
她跑來和我對峙。
「你明知道越哥愛上阿花,為什麼還要跟他補辦婚禮!你以為這樣越哥就能回心轉意了麼?你做夢!!」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回心轉意?」
我故意撫上小腹。
王思甜嫉妒如狂。
見她揚起巴掌我作勢後倒,從台階上重重滾了下去。
鮮血順著腿間淌下,我卻滿臉笑意。
瞥見從廠裏出來的顧時越,跟著痛哭起來。
「思甜,你為什麼要推我...孩子,我的孩子...」
「喬喬!!」
顧時越聞聲趕來。
見我慘狀,惱火之下抬腳踹向王思甜。
王思甜因此斷了十根肋骨,最嚴重的一根直插肺部,險些喪生。
顧時越下如此狠手,並非回心轉意舍不得我。
而是先前的體檢報告顯示他有弱精症,今後不能使人再孕。
王思甜等同於害死了他在這世上僅存的血脈。
兩人之間產生了永遠無法填平的裂隙。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顧時越的競選名額還被廠裏剔除。
卻又不得不憋著火,去國營飯店祝賀處處不如自己的對手。
剛踏入國營飯店,顧時越跟顧母就被滿屋喜慶裝潢驚在原地。
緊接著,更讓他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恭喜新郎官!」
服務員說著,將寫了新郎的禮花別上他工裝服。
「什麼新郎官?你在胡說什麼??」
他和顧母滿臉驚詫。
「顧同誌你就別裝傻了,整個A城,誰人不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服務員說著將寫有新娘的禮花遞給我。
我連連擺手。
「同誌你搞錯了,顧時越不是和我結婚,而是和....它。」
我說著,從謝知許手中接過老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