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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秘傳的鎮魂師,能平定死者怨氣,保佑家族興旺。

我那未婚夫薑川,卻在我麵前摔碎了代表婚約的龍鳳玉佩,逼我為他車禍身亡的白月光夏晚晚鎮魂。

他助理一腳踹翻我的法器箱,罵我是個聞著屍臭的賤人。

薑川冷眼看著:“做完你的臟活,拿著錢滾,別臟了晚晚輪回的路。”

他不知道,鎮魂時,我能看到亡者最後的執念。

我看到了夏晚晚被他的助理陳峰推向疾馳的貨車,也聽到了電話裏薑川的咆哮:

“你敢嫁給別人,我就讓你死!”

更可笑的是,我肚子裏,正懷著他薑家唯一的繼承人。

......

長明燈的燭火在冰冷的停屍間裏跳動,映著不鏽鋼停屍床上那張慘白而僵硬的臉。

夏晚晚,薑川放在心尖上十年的白月光,死了。

我跪在地上,一件件擺出鎮魂用的法器。

桃木劍,三清鈴,引魂幡,還有一遝厚厚的黃符紙。

空氣裏混雜著福爾馬林和燃香的詭異味道,嗆得人喉嚨發緊。

“快點,磨蹭什麼?”

一道尖利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隨即,我精心擺好的法器箱被一腳踹翻。

裏麵的朱砂、墨鬥、銅錢滾了一地。

是薑川的首席助理,陳峰。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的輕蔑和厭惡毫不掩飾,就像在看一坨沾在地上的口香糖。

“一個伺候死人的,動作這麼慢,晦氣。薑總讓你來,是你的福分,別不識抬舉。”

我沒有抬頭,默默地彎腰去撿散落的東西。

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地板,寒意順著皮膚往骨頭裏鑽。

薑川就站在不遠處,倚著牆,手裏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英俊的臉。

他沒有看我,目光始終膠著在夏晚晚的屍體上,仿佛那裏才是全世界。

他什麼都沒說。

陳峰的放肆,就是他的默許。

我將最後一枚銅錢撿起,重新跪好,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可以開始了。”

薑川這才將視線從屍體上挪開,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冷得像手術刀。

“林素,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個工具。辦好這件事,我們兩清。”

他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隨手扔在地上,紙片飄飄蕩蕩,最後落在我腳邊。

“一百萬,夠你這種人花一輩子了。做完就滾,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看著地上的支票,又看了看他。

我們之間有婚約,是爺爺輩定下的。

一個月前,他還帶著我去薑家老宅吃飯,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會好好待我。

現在,他讓我滾。

我氣笑了,胸口那股壓抑的火幾乎要燒穿我的五臟六腑。

“薑川,你什麼意思?”

他掐滅煙頭,緩步走到我麵前,蹲下身,與我平視。

他的臉上沒有了平日裏的偽裝,隻剩下赤裸裸的殘忍。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意思就是,我從來沒看上過你。要不是爺爺逼著,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靠著祖上那點見不得光的手段混飯吃的賤民,也敢妄想嫁進我薑家?”

“晚晚才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你,給她陪葬都不配。”

他的話像淬了毒的冰錐,一字一句紮進我的心裏。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無比陌生。

我強忍著心口的劇痛,一字一頓地說:“鎮魂的規矩,活人回避。”

陳峰在一旁嗤笑:“裝神弄鬼。薑總,跟這種人廢什麼話,趕緊讓她辦事,辦完讓她滾蛋。”

薑川鬆開我,站起身,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給你十分鐘。”

說完,他轉身就走,陳峰跟在他身後,出門時還不忘狠狠地瞪我一眼,將門重重地摔上。

巨大的關門聲在停屍間裏回蕩,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翻湧的情緒。

我是林家的鎮魂師,這是我與生俱來的宿命。鎮魂,不能帶任何私人情緒。

我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黃符上,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咒語聲起,停屍間裏的溫度驟然下降,長明燈的火苗開始劇烈搖曳,由黃轉綠。

我拿起三清鈴,輕輕搖動。

鈴聲空靈,仿佛能穿透生死界限。

按照規矩,我將引魂幡立在夏晚晚的頭頂,然後將沾血的黃符貼在她的眉心。

“陰陽兩隔,塵緣已了。前塵舊夢,一筆勾銷。去吧......”

就在我念完最後一句咒語,準備收回法器時,異變陡生。

夏晚晚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空洞的眼眶裏沒有眼球,隻有一片漆黑,直勾勾地盯著我。

一股強大的怨氣衝天而起,將我貼在她眉心的黃符震得粉碎。

我心頭一驚。

鎮魂失敗了。

這說明,她不是壽終正寢,也不是意外身亡,而是心懷巨大的怨恨和不甘橫死。

我立刻啟動了家族秘術的第二層。

這個秘術可以讓我短暫地看到亡者臨死前最強烈的記憶片段,這是找到怨氣根源的唯一方法。

但此法極耗心神,非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

我將雙手按在夏晚晚冰冷的額頭上,閉上眼睛。

瞬間,無數混亂的畫麵湧入我的腦海。

我看到了一條車來車往的馬路。

夏晚晚站在路邊,正焦急地打著電話,她臉上帶著淚痕,情緒激動。

“我說了我不去美國!我肚子裏有你的孩子,薑川!難道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薑川冰冷而暴怒的吼聲。

“孩子?我隻要你!你敢嫁給別人,我就讓你死!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夏晚晚絕望地哭喊:“你瘋了!你這個瘋子!”

就在這時,陳峰出現在她身後,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夏小姐,薑總讓我來送你一程。”

夏晚晚驚恐地回頭:“陳峰?你想幹什麼!”

陳峰沒有回答,隻是在她身後,用盡全力,狠狠地推了一把。

夏晚晚尖叫著,像一片凋零的葉子,被推向了馬路中央。

一輛失控的貨車疾馳而來,刺耳的刹車聲和撞擊聲響徹雲霄。

畫麵在此中斷。

我猛地抽回手,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冰冷的牆壁上,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原來,這不是意外。

是謀殺。

而薑川,就是那個幕後主使。

我看著停屍床上那張年輕的臉,心中一片冰涼。

他不僅要了她的命,還要我來為她鎮魂,抹去她所有的怨氣,讓她幹幹淨淨地去投胎,永遠不會來找他複仇。

好狠的心。

我拿出三枚特製的銀針,這是鎮魂的最後一道程序,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隻要將這三枚銀針刺入她的天靈、心口、丹田三大主穴,就能徹底鎖住她的魂魄,讓她永世不得超生,怨氣永遠盤踞在凶手身邊,日夜侵擾。

這叫“三魂鎖”,是我們這一脈最陰毒的禁術。

我捏著銀針,指尖冰涼。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薑川和陳峰回來了。

門被推開,薑川看著屋裏一片狼藉,皺起了眉。

“怎麼回事?還沒好?”

我站直身體,將銀針悄無聲息地收回袖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她的怨氣太重,鎮不住。”

陳峰立刻跳了出來:“你什麼意思?拿了錢不辦事?你是不是想耍賴?”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想讓她變成厲鬼,日夜纏著你們,就按我說的做。”

薑川盯著我,眼神裏充滿了審視和懷疑。

“你要做什麼?”

我看著薑川,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說道:

“找一個至親之人,用他的心頭血做引,才能化解她的怨氣。”

“你是她生前最愛的人,用你的血,最合適。”

薑川的臉色瞬間變了。

陳峰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你瘋了!你敢讓薑總放血?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著,他衝上來就要對我動手。

我沒動,隻是冷冷地看著薑川。

“不敢嗎?還是說......你心虛?”

薑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一把推開陳峰,死死地盯著我。

“林素,你別得寸進尺。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笑了,笑得無比諷刺。

“薑總,現在不是你有沒有耐心的問題。是她,肯不肯放過你的問題。”

我指了指停屍床上的夏晚晚。

“她的怨氣已經開始外泄,最多三個小時,這裏就會變成凶煞之地。到時候,別說鎮魂,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們。”

薑川順著我的手指看去,隻見夏晚晚的屍體上,正絲絲縷縷地冒著黑氣,那黑氣如同有生命一般,盤旋著,嘶吼著,充滿了不祥。

他的臉色終於徹底白了。

京城這些頂級的豪門,表麵上信科學,骨子裏比誰都迷信。

他們最怕的,就是這些陰邪之物影響了家族的氣運。

“要多少血?”他咬著牙問。

“一碗。”

我從法器箱裏拿出一個幹淨的白瓷碗,遞到他麵前。

薑川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在我臉上盯出個洞來。

陳峰在一旁急得跳腳:“薑總,不能聽她的!這個賤人就是想借機報複你!”

我沒理他,隻是平靜地舉著碗。

“怎麼,舍不得?”我輕笑一聲,“為了你的白月光,連一碗血都舍不得?看來,你的愛也不過如此。”

“你閉嘴!”薑川低吼一聲,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碗,又從陳峰腰間抽出一把瑞士軍刀,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鮮血立刻湧了出來,滴滴答答地落進白瓷碗裏,很快就積了淺淺的一層。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失去了血色,身體也開始微微晃動。

陳峰嚇得魂飛魄散,想上前又不敢。

“薑總,夠了,真的夠了......”

我看著碗裏的血,直到快要滿了,才淡淡地開口:“可以了。”

薑川如蒙大赦,立刻用手帕死死按住傷口,身體晃了一下,靠在牆上大口喘氣。

我端著那碗溫熱的血,走到停屍床前。

我沒有用它來安撫夏晚晚,而是當著薑川的麵,將它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鮮紅的液體在灰白的地板上蔓延開來,像一朵盛開的罪惡之花。

薑川的眼睛瞬間紅了。

“林素!你敢耍我!”

他怒吼著,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朝我撲了過來。

我早有防備,側身躲開,他撲了個空,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耍你又如何?你害死她,還想讓她安息?薑川,你做夢。”

“你說什麼?”薑川的瞳孔猛地一縮。

陳峰的臉色也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指著我,聲音都在發抖:“你......你胡說八道!夏小姐是出車禍死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從袖中拿出那三枚淬了劇毒的銀針,在指尖把玩著道:“是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是怎麼把她推向貨車的?”

陳峰的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麵無人色。

“不......不是我......我沒有......”

薑川的身體也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地上的陳峰,腦子裏一片混亂。

“林素,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我走到他麵前,將沾著他鮮血的白瓷碗碎片撿起一片,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知道了所有我該知道的。我知道,是你逼死了她。”

冰冷的瓷片割破了他的皮膚,一絲血跡滲了出來。

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你......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

我看著他驚恐的眼睛,接著一字一句的說,“我隻是想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夏晚晚的怨氣,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你們就等著,夜夜被她糾纏,直到精神崩潰,家破人亡。”

突然,躺在一邊了無生氣的夏晚晚猛地睜開眼睛朝這邊看過來,極其詭異。

“啊!”

身後,是薑川和陳峰驚恐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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