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沐梔語高聲道,“請執行家法!”
沐國公正要下令,祁慕突然開口:“且慢。”
祠堂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他。
“婚期在即,不宜見血。”祁慕語氣平淡,“不過些許珠寶,就當是孤提前送給府上女眷的賀禮了。”
沐國公立刻會意,順著台階下:“殿下寬厚,還不謝恩?”
沐笙歌機械地叩首,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謝殿下恩典。”
“不行!”沐梔語卻不依不饒,“家規不可廢!至少要鞭三十,以儆效尤!”
祁慕看向沐梔語,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既如此,便依你。”
說完,他轉身走到一旁,不再插手。
沐笙歌被強行按在地上,粗糲的鞭子狠狠抽在背上,
第一鞭落下時,沐笙歌咬緊了嘴唇,後背火辣辣的疼,但她硬是沒吭一聲。
第二鞭抽在肩頭,衣衫頓時裂開一道口子,沐笙歌攥緊了衣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五、六、七……”
鞭子一下接一下,沐笙歌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鮮血順著脊背流下,在地上彙成一灘。
疼痛已經麻木,沐笙歌隻覺得渾身發冷,她用盡全力睜開眼,模糊中看見祁慕正捂著沐梔語的眼睛。
“別看。”他的聲音溫柔得刺耳,“小心做噩夢。”
最後一鞭落下,沐笙歌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沐笙歌醒來時,後背的傷口已經被草草包紮過。
她艱難地撐起身子,看見那兩箱引起軒然大波的珠寶正擺在床頭,旁邊還多了幾個箱子。
“姑娘,這是殿下特意命人送來的。”嬤嬤小心翼翼地開口,“裏頭添了不少上好的傷藥。”
沐笙歌看著那些璀璨的珠寶,聲音嘶啞:“我不要,送回去。”
嬤嬤猶豫了一下,屏退左右後低聲道:“殿下知道姑娘受了委屈,特意請了禦醫,讓姑娘晚間去東宮診治。”
“不必了。”沐笙歌搖頭,“我行動不便,就不去了。這些天家貴物,也不是我一個庶女能消受的。”
嬤嬤還想再勸,見她神色堅決,隻得歎了口氣,帶著東西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沐笙歌一直在房中養傷。
每到夜深人靜時,密道裏總會傳來輕微的響動,她知道那是祁慕在等她,卻隻是堵住耳朵,置若罔聞。
直到聽說母親病了,她才強撐著身子去城外寺廟祈福。
卻不想,祈完福後,在姻緣樹下撞見了微服出遊的祁慕和沐梔語。
“二位施主姻緣天定,必能白頭偕老。”大師笑著遞上紅繩。
沐梔語嬌羞地靠在祁慕肩頭,祁慕溫柔地為她係上紅繩。
沐笙歌默默轉身想走,可才走到階梯處,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她抬頭,對上祁慕那雙深邃的眼眸。
“這些天為何不來?”他聲音低沉,帶著不悅,“是在與孤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