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無心再繼續實驗,她在他麵前卑微的暗戀,如同第一次那晚一樣,再次被剖開在一個看不上她的人麵前。
又不知過了多久,王七月終於回過神來,匆忙的關上電腦就離開了。
淩晨的天空,下著瓢潑大雨,她在門口等著打車軟件上,有人接單。
突然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大門前,車窗降下,露出薛浩雪那張浸著寒意的臉。
“上車!”傳來的聲音,比淩晨的雨水更冷。
王七月繼續盯著手中的軟件顯示的等車時長,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薛浩雪蹙眉,語氣更加不耐,“上車!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薛主任。”這是王七月第一次在非正式場合沒有叫他學長。
“這麼晚,我就不上車了,而且還是在研究員門口,要是不小心傳到您未婚妻那裏,就不好了。”
“還是說,你更想我親自請你?”
她捏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想了想,最後還是顫抖著打開車門,坐在了後座,車內彌漫著一股梔子花的香水味,她聞過,跟許棠身上的一樣,旁邊還有一件白色外套,下午許棠不小心將熱咖啡潑在她手上時就穿的這件。
“解釋!”薛浩雪突然從前座轉過來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那條圍巾,是什麼情況?”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額頭的傷口,因為用力已經裂口,她能感覺道有血絲溢出,但是對麵那個人毫不在意。。
薛浩雪的質問像根細針,精準刺破她多年來的無果暗戀和窘態,她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不說是嗎?”薛浩雪鬆手,突然猛地踩下油門,安全帶勒得王七月肩膀生疼。
透過後視鏡裏,她看到他眼底鬥生的怒意幾乎要將她灼燒,“兩年前爬我床的時候,不是挺能說會道?”
她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自嘲的沙啞:“薛主任想聽什麼?想聽我說當初隻是覺得那條圍巾好看,所以買了同款?還是想聽我承認......”話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拉開車門,不顧車子還在行進當中。
結果剛一跳下車,她就被行進的電動車後視鏡一帶,直接摔倒在了雨夜的車道上,失去意識前,隻看到那輛電動車早就沒影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王七月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裏。
腦袋上,胳膊上還有大腿上都包著紗布,看來自己受傷不輕,床頭還放著藥和熱水。
她剛想問問正在給臨床送藥的護士,就看到查房的醫生進來了,知道自己看著傷得重,其實隻要觀察兩天,沒有腦震蕩就可以出院了。
於是王七月心安理得的請了病假,順便和進來給自己換藥的護士閑聊起來。
“昨天送你過來的是你男朋友麼?抱你進來的時候,可著急了,不過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不是,隻是認識的朋友,剛好發生意外的時候,遇到罷了。”
王七月話音未落,病房門突然被猛地推開,歐浩雪站在門口,眼底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暗潮。
“朋友?”他冷笑著逼近,直接捏的發白,“兩年前爬我床的時候,怎麼不說隻是朋友?”
護士慌忙退出房間,王七月捏緊被單,聲音發顫,“歐主任,您未婚妻知道......”
“閉嘴!”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右手的大拇指用力碾過她嘎布列的唇瓣,脖子上的傷口也因緊繃再度滲血,“那條圍巾,你究竟......”
許棠嬌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將他的話打斷,“浩雪,你在哪兒?我這邊婚檢都結束了,你......”她捧著婚檢報告出現在門口,看到兩人姿勢時瞳孔驟縮。
歐浩雪鬆開手的瞬間,王七月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很快歐浩雪整好衣服,兩人手挽手離開,關門的瞬間,王七月看見許棠回頭衝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臉。
還好,他倆隻有一場沒有外人知道的地下情,之前許棠沒有回來的時候,還能騙騙自己。
但現在,還好自己清醒了,隻剩半個月,完成項目最後的發布會,自己就會永遠的離開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