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愣了一下,說安安正在家裏畫畫,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我用近乎哀求的口吻,求她務必寸步不離地守著安安。
千萬不要讓顧言單獨帶她出門。
還有,我爸那邊,我這個事情暫時先不要讓他知曉。
我媽點頭應允,“我的好女兒,你不說我也會看好安安,那可是媽的寶貝疙瘩~”
“你爸血壓高,我瞞著呢,我跟他說你公司有急事,出差提前走了。”
我懸著的心放下大半,又叮囑了幾句,讓她快點回去陪著安安。
回想起前世,女兒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後備箱裏的模樣,我就心痛得渾身發抖。
一個被全家視為掌上明珠的孩子,怎麼會遭受那樣的痛苦?
安安一定是被顧言騙過去的!
這一次,我必須查明一切!
下午,顧言就帶著律師過來,想把我弄出去。
據說是他主動撤銷了對我毀壞財物的控告。
“婉清,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很大,情緒不穩定也是正常的。”
“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都是誤會。”
“我們去做個心理評估,然後回家好好談談,你這樣對公司影響太不好了。”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發型打理得一絲不苟,言語間滿是對我的縱容和體諒。
好像上午那個被我當眾羞辱的人不是他一樣。
如果不是經曆過前世的慘劇,我幾乎又要被他這副偽善的麵孔欺騙過去。
前世,他就是用這副姿態,騙取了所有人的同情和信任。
如果我跟他回去,隻怕會立刻被他安上一個“精神失常”的罪名,然後被強製送去醫院治療。
到那時,我恐怕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的女兒了。
我對著麵前的警員,平靜地搖了搖頭。
“我不想出去。”
“我承認我的行為過激,我願意接受處罰,我需要在這裏冷靜一下。”
顧言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他很快恢複常態。
接下來的時間裏,無論他怎麼勸說,我都堅持要留在拘留室。
最後是我媽趕了過來,將他勸回了家。
離開前,我媽悄悄告訴我,她已經把安安接到了老宅,今天哪兒也不會去。
前世,就是在今天下午,安安被顧言以“去遊樂園”為名帶走後,再也沒有回來。
我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一些,看來我成功幹預了命運的軌跡,女兒暫時安全了。
連日的精神重壓下,讓我疲憊不堪。
我靠著冰冷的牆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