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幾年就回來,等我能真正保護你們的時候。如果你願意等我,相信我,這個家......我會撐起來。”
這是七年前,他離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那時我以為的“幾年”,最多三五年。
我信了他的承諾,卻沒等到他的歸期。
久而久之,我甚至快要說服自己,我沒有這個哥哥了。
日子在木屑與漆料的香氣中悄然滑過,直到醫院那通冰冷的電話,將我從平靜的假象中拽了出來。
“回來了?”
我剛從醫院回來,就看到陸沉從廚房裏走出來。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夾克,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我愣了愣,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他將粥放在桌上,語氣平淡地解釋,“接到醫院電話就往回趕,任務地信號不好。到家時你已經睡了,就沒吵醒你。”
“哦。”我低下頭,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怨他,還是該慶幸他回來了。
昨晚,是他七年來第一次回家,卻堂而皇之地睡在了我的床上。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他曾經住過的次臥,門關著,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他怎麼就睡到我房間來了?
我的小動作沒逃過他的眼睛。
“次臥堆滿了雜物......昨晚沒地方睡,抱歉。”
我立刻擺手,臉頰有些發燙:“沒事......你當然可以睡。”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這麼生分了。
陸沉隻是沉默地看著我,然後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粥:“先吃點東西。”
我看著碗裏切得細碎的青菜肉糜粥,心裏暗歎,這家夥的手還是那麼穩。
舀起一勺送進嘴裏,溫熱鹹香,恰到好處,瞬間溫暖了空蕩蕩的胃。
陸沉看著我,眼神裏似乎有了一絲柔和。
我感覺自己的耳朵尖都在發燙。
他沒再說話,轉身去陽台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在跟他的隊伍聯係。
與我的無措和混亂不同,陸沉回來後,異常地冷靜和從容,仿佛這七年的空白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