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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的她畫中的她
大少

第3章

"姓沈的老師?"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顧景辰走到我身邊,輕輕握住我的手:“要見他嗎?”

我搖頭,卻在下一秒點頭。五年了,那個教會我繪畫的人,那個帶我走出泥潭的人,那個最後卻狠心離開的人,終究還是來了。

記憶不受控製地回到五年前。

那時我剛滿十八歲,在街邊的咖啡館打工。沈墨川是這家店的常客,每次來都會坐在靠窗的位置,畫著他的速寫。

那天下著大雨,我的畫作被淋濕了。他看到我蹲在店門口搶救那些畫紙,二話不說脫下外套為我遮雨。

"想學畫畫嗎?"他問。

就這樣,我成了他的學生。他教我用筆,教我調色,也教我如何在這個城市生存。

直到那個雨夜。

我發著高燒,他來我的出租屋送藥。我依稀記得自己抱住了他,說了些胡話。第二天醒來,他卻消失了。

再之後,我才知道他早已和莫家有婚約。莫清寧是他青梅竹馬,也是他最愛的人。

"眠眠?"顧景辰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你還好嗎?”

我勉強笑了笑:“我沒事。”

"如果你不想見他,我可以讓人請他離開。"顧景辰說這話時,眼神裏滿是心疼。

我深吸一口氣:“不用了。這一天總要來的。”

顧景辰突然將我擁入懷中:“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

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是啊,這個男人用了整整三年,一點一點治愈我的傷痛。

從我們在醫院相遇的那天起,他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灰暗的世界。

"去吧。"他鬆開我,“我在這裏等你。”

我整理了一下婚紗,走向教堂後院。遠遠地,我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還是習慣性地站在畫架前,手中的炭筆在紙上遊走。

"好久不見。"我開口,聲音卻比想象中平靜。

他放下畫筆,轉身看我:“嗯,好久不見。”

五年了,他還是那麼清冷的氣質,隻是眼角多了些細紋。

"你的畫…還是那麼好。"我看著畫架上未完成的速寫。

"可惜再也畫不出從前的感覺了。"他苦笑,“就像我們,回不去了。”

我沉默片刻:“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他從畫架旁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當年那些畫的底稿。我想,它們應該回到真正的主人手裏。”

我接過文件袋,觸到一張熟悉的速寫。那是他第一次教我畫畫時,為我示範的作品。

“為什麼現在才…”

"因為我終於明白,有些人,注定是過客。"他望向遠處,“就像你現在有了更好的歸宿,我也該放下過去。”

教堂的鐘聲響起,是婚禮開始的信號。

"去吧。"他說,“他在等你。”

我轉身離開,卻在幾步之後停下:“沈墨川,謝謝你教會我,有些路,必須自己走過。”

回到禮堂,顧景辰正站在門口等我。他接過我手中的文件袋,輕聲說:“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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