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點。”秦述懷掐得她的手腕生疼“這樣不像一個合格的秦太太了。”
白芷梨猛地一怔,整隻手都不受控製的發抖。
哪怕是這種時候,他在乎的依舊是她的失態會有損秦家的臉麵。
察覺到她的情緒瀕臨破碎,秦述懷下意識鬆了手臂,語氣緩和些許:“梨梨,人死不能複生,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真相。”
接下來的葬禮,秦述懷胸口戴著白花,沒有錯過任何一個儀式,在來賓麵前是完美的準女婿。
母親頭七那天,秦述懷遞來一紙協議,是一紙諒解書。
“簽了吧。”他摘下胸前的白花,用打火機輕輕點燃“珍珍不會做那種事情,她很膽小的,怕黑,也怕鬼,帶你媽媽去海邊散步隻是她的一片好心。”
“你簽了字,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如何?”
“她隻是一個被我玩弄的金絲雀,我們沒必要趕盡殺絕,對嗎?”
火焰將那朵小花的殘骸吞噬殆盡,隔著煙霧,秦述懷的麵龐都有些不真切了。
白芷梨踉蹌兩步,險些栽倒在地上,她堪堪扶住牆壁:“連看守所都不舍得讓她進,這就是你所謂的隻是玩弄嗎?”
她一把奪過那張輕飄飄的紙張,上麵壓著枉死的母親,好像有千斤重,紙張被她指尖用力撕碎:“不做虧心事,怕什麼鬼敲門!她敢對著肚子裏的孩子發誓嗎?”
秦述懷的眉頭蹙起,語氣生冷:“秦家的孩子,不能有一個有案底的母親。”
白芷梨突然覺得冷,如同墜入了不朽的冰川之下,徹骨的寒,她望著麵前曾經最熟悉的那張臉,一字一句的說:“秦述懷,你真讓我惡心。”
“嗬?”秦述懷輕嗤出聲,眼底翻騰起怒意“我惡心?到底是誰設計爬上我的床,逼著我對你家負責!還害死我媽?”
他猛然伸手掐住白芷梨的脖頸,暴虐的啃咬撕扯著她的下唇,直到嘗到腥甜的血才放手:“這一切都是你和你那個該死的媽咎由自取,一命抵一命,她早該去給我媽賠罪了!”
從警局出來,白芷梨打車去了媽媽出事的那片海,
母親頭七那天和秦述懷不歡而散,她最終收到了一份偽造她簽字的諒解書,和被銷毀的錄像帶。
她早該知道的,秦述懷的手眼通天,想保下一個人讓她一點苦都不吃也是輕輕鬆鬆。
第三次查監控,他依舊選擇了包庇許珍珍,像過去的五年一樣,偏向他的金絲雀們。
可是這一次,她無法再勸說自己原諒他了。
海浪裹挾著她的思緒,直到一聲汽車鳴笛聲才將她喚醒。
一輛加長版林肯悄無聲息的停在不遠處,身後男人一襲黑色風衣,停在白芷梨的身後:
“按照我們的交易,這裏麵的東西是你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