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梨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這個無數個深夜隻有她一個人在的主臥,終於迎回了它的男主人。
秦述懷趴在她的床邊熟睡,剩下兩條金項鏈已經被整齊的放回她身邊,在她拿起的那刻,他睜開眸子,語氣沉悶:
“當時在場的人都被我開除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向我服軟,就這樣任由她們欺負你?這樣,不像以前的你了。”
秦述懷說的以前,是那個有富豪爸爸在背後撐腰,有藝術家媽媽無微不至關懷,還有最愛的竹馬陪伴在身邊的白芷梨。
那個被愛包裹的白芷梨,有靠山,可以恣意,可以驕縱。
白芷梨的眼角無聲劃過一滴清淚,卻依舊在笑,
“那許珍珍呢,你是怎麼處理她的?”
秦述懷罕見的沉默了半響,啞聲說:“我把她送走了,免得你看到她心煩,她畢竟,懷了我的孩子。等孩子出生,我就徹底和她斷掉,我們結婚,孩子會喊你媽媽。”
“不是怕我欺負她?還是又把她養在白家老宅了?”白芷梨反唇相譏。
秦述懷拳頭猛地攥緊,青筋暴起,又無力的鬆開,
“別鬧了,我早就說過了,我玩夠了也就原諒你當年不顧一切要嫁給我害死我母親的事了,現在,她就是最後一個。”
以前的白芷梨聽到這句話也許會欣喜若狂,可現在的白芷梨隻是扯了扯嘴角,垂下眼輕聲說:
“那你和她結婚吧,我沒那麼好心,養別人生的孩子。”
她下意識的撫上心口,原來極致的失望過後,就沒有那麼疼了。
秦述懷卻失控的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
她看著他,一如年少的那個風靡全係的少年,隻是那雙眸子裏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不再是專注的,純粹的愛意。
隻覺釋然了。
秦述懷心虛的收了力,恢複了如往常般的冷清,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們都離不開彼此,不是嗎?”
“下周你的生日宴,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至於這段時間,每周的一三五我會陪你,二四六我要去安慰一下珍珍的情緒,她畢竟是個小孕婦,沒有我在身邊會焦慮。”
白芷梨輕輕點了點頭,秦述懷皺了皺眉,卻還是拿起外套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後,白芷梨去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去他們一起長大的四合院裏,砍了那棵梨花樹。
一斧一斧,砍得梨花落盡,巷口買小吊梨湯的爺爺輕輕歎了口氣,告訴白芷梨:“小女娃,往前走,莫回頭。”
第二件事,是再爬了一次情人廟,當年爬了999長階,隻為求得一塊姻緣鎖,現在的白芷梨在成千上萬的紅線裏,翻找了一夜,將那條刻下秦述懷和白芷梨要一輩子在一起的紅線一刀兩斷。
最後一件事,她按照夜三爺的指示,給自己和媽媽辦理了一份簽證。
秦家不能輕易出國,隻要離開華國境內,她就可以永遠離開他。
生日宴的前一天晚上,秦述懷破天荒的回來了。
還帶回來一個銀色的禮物盒,上麵鑲滿了碎鑽,熠熠生輝。
“打開看看?”他嗓音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