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眼裏閃爍著淚光,滿是心疼。
白芷梨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捏緊,自從生病以後,媽媽清醒的時間不多。
卻正好撞上了秦述懷不愛她的場景。
“媽媽,對不起,我愛錯了人。”白芷梨滿腹的委屈,隻能化作一句抱歉。
“這不怪你,是媽媽對不起你。”白母虛虛抬手撫過她的發頂,“媽媽帶你離開。”
離開?
白芷梨以為媽媽是糊塗了,在京北,秦述懷幾乎是隻手遮天。
從秦述懷第一次帶女人回別墅當著她的麵做了全套,不堪受辱的她就試圖逃走過。
換來的卻是白家股份暴跌十個點,瀕臨破產。
還有他發瘋般的把她抵在落地窗前,一遍一遍讓她哭喊出聲:“白芷梨是秦述懷的。”
並且發誓再也不逃走。
可是白母堅持,白芷梨還是回到了白家老宅。媽媽說能帶她離開的東西,就藏在她房間的保險櫃裏。
推開門的一瞬間,她就聞到了廚房裏燉的湯傳出馥鬱的香。
她曾精心養護的月季花被修剪的七零八落,殘敗的垂著頭。
客廳裏父母的婚紗照被畫上小醜鼻子,惡意的戳瞎了雙眼。
“妹子,你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房間都沒收拾幹淨。你男人真生猛,我懷孕了都不放過我,非要在餐桌上就......”許珍珍扯了扯衣領,給白芷梨展示身上的痕跡。
那些痕跡刺痛了白芷梨的眼。
“你為什麼在這裏,”白芷梨握著拳頭,“這是我家!”
“你男人帶我來的,說這裏做著更舒服。”
她沒想到秦述懷居然將人帶到白家的老宅,在這棟老宅被法拍的第一時間,秦述懷就買下送給了她。
他曾說這是她童年的回憶,要和她一起守護此地的安寧。
現在卻成了他圈養金絲雀的愛巢。
白芷梨的心口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般疼。
“滾出去!”
“啪”的一聲,許珍珍手中的湯碗碎裂,大片的湯汁飛濺,大半潑到了白芷梨的腿上,皮膚的灼痛刺激神經。
許珍珍直接一把推倒她:“妹子,跟人比大小聲是不是,我在這兒過得好好的,你衝進來還趕我走,還想推我。”
身後傳來鑰匙響動的聲音,秦述懷陰沉著臉,他跨步走來公主抱起許珍珍,聲音都淬著冰渣:
“誰讓你過來的,我警告過你。許珍珍單純,玩不過你那些見不得光的豪門富太太手段。”
後半句話像一柄鈍刀,將埋藏在心底的創傷一點點剖開來。
“我沒有推她,我隻是說讓她出去。”白芷梨深知哪怕解釋千百遍,秦述懷一個字也不會信,可她還是不甘心的張了張嘴:“你可以查監控。”
那一晚是所有屈辱的開端,從那天起,那個會翻牆給她買衛生巾的男孩,那個為了她在放學的小巷子裏一打十的男孩就死了。
她和秦述懷都是共犯。
是時候該結束了,隻要拿到媽媽說的東西。
秦述懷深深凝視著她,沒有錯過一絲表情,卻見她的無動於衷,頓時怒從心起:“不用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爸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一樣。”
他目光掃過許珍珍手指上微紅的燙傷,於是輕輕拿起吹氣,隨後竟直接含在嘴裏降溫。
明明他有嚴重的潔癖,極其厭惡他人的肌膚,縱使親密前,她也必須裏裏外外盥洗三遍。
曾經她為討好他親自下廚,割傷了手,他卻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皺著眉頭道:“別白費心機了,我怕你在菜裏再給我下藥。”
她的眼仿佛被他們的親密灼傷,在拖著被燙傷的腿轉身上樓的那刻,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而秦述懷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許珍珍,像對待心愛的珍寶,自然也從未注意到白芷梨被燙傷到一瘸一拐的腿。
白芷梨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保險櫃。
等她看清上麵的東西,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