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演出正式開始。
舞台上的白明舟身著演出服,器宇軒昂。
每一句台詞都引得台下掌聲雷動,每一段表演都讓宋疏薇的目光更加灼熱。
徐川行坐在觀眾席,餘光瞥見宋疏薇專注的側臉,她眼裏閃爍的光芒,是他從未得到過的欣賞與驕傲。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宋疏薇愛的從來都是白明舟這樣光彩奪目的人,而不是隻會圍著灶台轉的他。
上輩子,他不知道如何討好她,便努力學著做她愛吃的菜,把她的軍裝熨得一絲不苟,甚至因為她隨口一句“喜歡安靜”,他就硬生生改掉了愛說愛笑的性子。
他把自己塞進“好丈夫”的模子裏,磨平了所有棱角,可到頭來,她連一個正眼都不願施舍。
其實,宋疏薇永遠不會知道,不愛她的徐川行,也可以光彩奪目得讓人移不開眼。
舞台上,白明舟正完成一個高難度的演出動作,就在他即將完美收尾時,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場院,白明舟像折翼的鶴般重重摔在舞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演出服。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天啊!白明舟怎麼流這麼多血!”有人驚呼。
宋疏薇幾乎是彈射而起,幾個箭步衝上舞台,略顯吃力地扶起白明舟就往出口跑。
跑到門口,她突然回頭,冷厲的目光直刺徐川行:“跟上!你們血型一樣,萬一他需要輸血,你可以應急!”
徐川行僵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
當初他大出血,她死活不讓白明舟獻血,說他的血太珍貴。如今角色調換,他卻成了隨用隨取的血袋。
可他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不是為她,而是為了自己。
隻有白明舟活著,這場荒謬的婚姻才能徹底終結。
醫院裏,白明舟被緊急送進手術室。
沒多久,醫生走出來:“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不過……”
她皺眉,“這也太危險了,鞋裏藏了很多長釘,要是再深一點,這雙腳就廢了。”
宋疏薇臉色瞬間陰沉,立刻叫來警衛員:“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來!”
白明舟被推出來時,臉色蒼白:“到底是誰要陷害我?怎麼這麼狠毒……”
宋疏薇握住他的手,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別怕,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很快,警衛員押著一個二流子走過來:“團長,找到了!”
宋疏薇的眼神如刀般鋒利,聲音冷得刺骨:“為什麼害白明舟?”
那個二流子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不是我!是有人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往白同誌演出的鞋裏放釘子!”
“誰?”宋疏薇的聲音更冷了。
二流子眼神閃爍,突然指向徐川行:“是他!就是他!他給了我錢,說要讓白同誌永遠站不起來!”
徐川行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瞳孔驟然緊縮:“你血口噴人!我根本不認識你!”
白明舟聲音顫抖:“就因為疏薇給我送了花,你就要毀了我的腿?徐川行,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真的不是我!”徐川行聲音發抖,“宋疏薇,你信我一次……”
宋疏薇的眼神卻一點點冷了下來,她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轉身,溫柔地握住白明舟的手:“明舟,既然是他害了你,你想怎麼懲罰他?我都同意。”
白明舟沒什麼表情,眼神卻閃著一抹狠意:“那就把他的腿也打斷再接上吧。我差點就廢了,那種恐懼感,我永遠都忘不了……”
徐川行渾身發冷,如墜冰窟。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對璧人,聲音嘶啞:“宋疏薇!我發誓真的不是我!你怎能聽信一麵之詞?!”
宋疏薇卻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直接對警衛員下令:“把他的腿打斷。”
“啊——”
劇痛襲來時,徐川行死死咬著唇,硬是把慘叫咽了回去。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他疼得眼前發黑,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
在昏死前的最後一刻,他看見宋疏薇正溫柔地給白明舟擦汗,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可這還沒完。
宋疏薇嫌懲罰不夠,又讓人把他扔進了醫院的冷庫。
零下二十度的低溫裏,他蜷縮在角落,凍得渾身青紫。
每一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最後的掙紮。
當醫生把他拖出來時,他已經奄奄一息。
接骨的過程沒有麻藥,他疼得咬破了嘴唇。
徐川行醒來時,宋疏薇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痛嗎?”
他嘴唇幹裂,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神表達著無聲的控訴。
“痛的話,以後就不準再傷害明舟。”她語氣冰冷,“我已經找了全院最好的骨科專家給你接上,你最好記住這個教訓。”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多餘。
徐川行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
就在這時,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匆匆推門而入:“徐同誌!可算找到你了!你的強製離婚申請還差一些資料需要簽字!”
宋疏薇猛地轉身,臉色驟變:“什麼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