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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禮當天,我被綁架弄傷聲帶。

眼睜睜看著本該屬於我的盛世婚禮被被我爸的私生女溫夢取代。

當我艱難逃回家時,卻聽我的助理對豐聖澤說:

“許總現在不能言語了,不會再吵著嫁給你了,可以接回來了吧?再等下去會徹底不能發聲。”

“她才等多久,我的夢夢又等了多久,徹底不能說話才好,否則還要死皮賴臉占著屬於夢夢的位置。”

敲門的手無力垂下,心中逃出的喜悅在他的一字一句中漸漸消散。

轉身離開的同時,助理收到了我不見的消息。

遠去的步伐也掩蓋不住身後豐聖澤滿是怒意的聲音:

“她一定是去找夢夢麻煩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攔住她,哪怕再綁她一次。”

“愣著幹什麼?別忘了是誰收留了你,該站在哪一邊最好想清楚!”

“......但事關人命......”

助理明顯有些猶豫,卻被豐聖澤強硬打斷:

“她又不會死,隻是不能說話,比起夢夢這麼多年受的委屈,她這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打斷她的腿也要把她關到夢夢生產之後。

別讓我說第二次,去找!”

豐聖澤的話一下又一下刺的我心臟疼,喉間的撕裂痛感讓我無法發出聲音,但更讓我崩潰的,是我最愛的人讓我變成這幅模樣。

身後腳步聲漸近,我壓抑著痛感將自己藏在角落。

看著他們急切離去的背影,卻不是因為我的不見焦急尋找,而是要將我關起來的迫切搜找。

明明此刻渾身冒汗,可我卻覺冷的發寒。

我以為的愛人為了和溫夢結婚,不惜將我弄啞,我最信任的助理也是幫凶。

從頭到尾隻有我將這麼多年的謊言當了真。

喉嚨不斷湧出鮮血,意識開始逐漸模糊。

我拚命跑離這裏想將自己藏起來,可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終究還是倒下了,更是被豐聖澤的人找到了我。

閉著眼睛,哪怕頭腦昏沉,豐聖澤清晰的聲音還是傳到了我的耳邊:

“還有幾個月夢夢就要生了,告訴嶽父加快繼承人身份的變更,夢夢等了這麼久,我不想再看到夢夢失望的雙眼了。”

“那許總呢?”

豐聖澤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道:

“......她當了這麼多年的許總,委屈了夢夢這麼久,也該體會體會遭人嘲諷的滋味。

等我拿下許文心的客戶資源,談到那筆海外大單後,我會在家裏給她留一個位置。

畢竟一個有缺陷的女人,除了我沒有人會再要她了。”

呼吸突地一滯,淚水不受控的落下。

明裏溫夢是他們厭惡的存在,暗裏,我才是那個厭惡。

我在他們網織的戲幕裏活了五年。

我想睜開眼質問他們,可喉嚨的灼燒感提醒著我,我連開口的權力都沒有了。

很快,我在心臟頓痛中徹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看到的是看著我麵露心疼的豐聖澤。

他握住了我的手,聲音輕的好像怕驚擾到我:

“文心,沒事了,有我在。”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的殘酷,我此刻一定會激動的抱住他。

可現在,我隻覺他的聲音無比刺耳。

緩緩抽出手,微微張嘴,還沒發出聲音便被他用手抵住。

他摸著我的臉,滿是哀傷,帶著一絲哽咽說我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說到最後,還裝似自責的打自己。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靜靜地看著他演戲,心中竟沒有一絲波瀾。

豐聖澤準備的滿腔感情也卡在了我沒有波動的眼眸中。

恰時手機鈴聲響起,他頓了一下,一臉溫柔地親了我的額頭,為我掩了掩被子,說有工作要忙,沒有等我回應便轉身接起電話快步出了病房。

模糊中,我聽到了嬰兒牙牙哼叫聲,也讓我忽視不了豐聖澤嘴角壓不下去的柔意。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

一直到晚上,他都沒有再出現。

甚至這天之後,他也總以工作忙為由不來看我,隻在我出院這天風塵仆仆趕來。

坐上車的那一瞬間,我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後座上大包小包放著我家裏的所有行李。

我頓時明白了,他沒打算讓我回家。

果然,車子開出去不久,豐聖澤便猶猶豫豫開口道:

“文心,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

我沒有回應,而是看向手機裏那個我五年沒有回複過的對話框像往常一樣彈出消息。

“心心,快過冬了,記得多加幾件厚衣服,想媽媽就給媽媽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也行......媽媽就想看看你......”

看著熟悉的口吻,心中酸澀頓時蔓延全身。

想起我為了與豐聖澤在一起,不顧媽媽勸阻,執意跟著豐聖澤來到陌生的地方。

更是無視了媽媽的難過,相信了爸爸流下的鱷魚的眼淚,將媽媽送給我的客戶資源悄悄帶到了爸爸的公司裏。

我在自我毀滅的同時,也為了不愛我的人傷害了真正愛我的人。

擦掉不知何時落下的眼淚,回複了媽媽的愛意,並定了一張三天後離開的機票。

剛收起手機,便聽豐聖澤不耐道:

“許文心,我在和你說話!聽到了嗎?你啞巴了......”

以往吵架我生氣不理人時,不是沒聽過他說我啞巴,隻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真的是啞巴了。

他或許也反應過來了,要說的話戛然而止。

車內一片寂靜,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說時,等紅綠燈的間隙,他長呼出一口濁氣,沉聲道:

“婚禮那天你不見了,我們兩家的聯姻被各方看著,為了穩住公司股票,是夢...溫夢替你完成了儀式才沒有讓公司受重創......是你虧欠了她。”

“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對公司形象......不太好,所以......”

我轉頭直直地看著他,他卻避開了我的眼睛,可還是低聲道:

“所以...溫夢會代替你成為我的妻子,你暫時先住在外麵吧,等過一段時間再接你回來,好不好?

隻是演戲而已,你不用當真。”

沉默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在綠燈亮起時,我緩緩掏出手機打下了一個字遞給他看:

【好。】

他訝異的看了我一眼,但隨後便鬆了一口氣,連帶著周身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他不在意我為什麼會同意,他在意的是溫夢終於成了他的妻子。

他將我帶到一個陌生的房子裏,丟給我一把鑰匙後便急匆匆離去。

大概是迫不及待要與溫夢分享這個好消息。

站在滿是塵土味道的房子裏,我沒有動那些行李,有過他們味道的東西我不想要了。

用小號打開溫夢的朋友圈,置頂的便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還有一則父親在官網發布的總裁變更聲明。

還真是心急,一點東西都不願意留給我。

他們的東西我不要,但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再白白送給他們。

接連看了她的很多動態,都是些炫耀他們一家三口的東西。

很快我便沒了看下去的念頭。

打車去了就近的酒店,在離開前一天,我去公司拿回我的東西。

剛走進去,便察覺到周圍異樣的眼光和指指點點的議論聲:

“她怎麼來了?不會是找溫總麻煩吧,她怎麼有臉來,明明是她自己逃婚的,還差點害公司股票大跌,要不是溫總救場,我們都要被她害得裁員了。”

“是不知道自己被開了吧,嘴巴啞了,腦子也壞了嗎?還以為自己是總裁呢。”

“也就溫總和豐總好脾氣,要是我,一定狠狠報複回去。

溫總和豐總真配啊,他們的孩子也可愛,我現在很懷疑是許文心耍手段插足了溫總他們,要不這麼多年豐總都不願意給許文心一個孩子。”

我突然腳步頓住,豐聖澤確實不希望我懷孕,事後都會以我身體不好為由讓我吃避孕藥。

現在想來,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和我有孩子,隻有我傻傻以為他是真的心疼我。

忽略周遭聲音,上電梯時,抬眼的瞬間便見溫夢在與媽媽介紹給我的客戶笑著交談。

而豐聖澤則一臉認可的看著溫夢,但在看到我時,臉上笑意一僵。

我目不斜視略過他,直接走向客戶,拿著手機打出一行字給他看。

豐聖澤探頭想要看,我先一步收回手機。

與此同時,客戶變了臉色,立馬與溫夢拉開了距離。

溫夢委屈地看向豐聖澤。

豐聖澤也沒有辜負她的裝可憐,不由分說強勢將我拉到一邊:

“許文心,鬧脾氣也要看場合,這個單子對夢......我們兩家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

我不管你給安總看了什麼,都說是你的失誤導致,聽到了嗎?”

冷眼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從未認識的陌生人。

他見我麵色泛冷,渾身都散發著拒絕的姿態,再加上安總投來的眼神。

他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還是忍著不耐軟下了語氣:

“文心,聽話,我們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婚禮時的消失,不要再給我們添亂了好嗎?

我答應你,等公司發展穩定,我們兩家在業內有了話語權,我第一時間就接你回來,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看著他一臉誠懇的說謊,心下不禁泛惡心。

他是怎麼做到一臉無辜將一切過錯推到我身上,以前覺得他最有魅力的直言真誠,此刻隻覺肮臟到無法直視。

忍下心中的怒意,麵無表情推開他走向安總。

安總一直想要收購豐聖澤的公司,但看在我媽媽的勢力上,沒有對還在位的我下手。

如今,我不會再成為他的阻礙了,反之,我還會往裏添一把火。

簡單表示了合作的意願,並提出一起收購我“父親”公司的提議。

安叔思考片刻後同意了,畢竟我用五年的資源澆灌溫名山的公司,就算是個垃圾也有可回收利用的價值。

因我們談論的比較久,溫夢先坐不住了,怕我搶走她好不容易交談上的大客戶,有些諂媚的插到了我們之間。

話裏話外都在貶低我,甚至好幾次強調我不能言語、不再是總裁的事。

但安總看都沒看她一眼,與我道別之後便離開了。

豐聖澤不知道我們說了我們,但看到安總走的時候滿臉笑意,以為我攬下了錯,說我變得比以前懂事了之後提出要親自送我回家。

我搖頭拒絕,表示我要取回我留在公司的東西。

還不待豐聖澤說些什麼,一旁遭無視的溫夢便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道:

“姐姐,你想要什麼跟我說就好,我的辦公室裏有很多保密文件,我是不介意你進去的,但萬一你亂動之後文件找不到了,我就沒辦法和客戶交接......”

溫夢話未說完,我便自顧自走向辦公室,但我沒進去,溫夢是真能做出誣陷我偷她東西的事。

打電話給助理,雖然知道他與豐聖澤他們是一邊的,但隻有他清楚我的東西在哪。

看到我來公司,助理還懵了一瞬。

我沒有和他浪費時間,表明來意後,他猶豫過後便轉身去倉庫將我的東西拿給我。

無視助理欲言又止的模樣,垂眸接過箱子,看到裏麵東西亂作一團。

溫夢見狀,突地裝著一臉懊惱,但看向我的眼裏卻滿是嘲諷:

“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以為裏麵都是垃圾呢。”

沒有理她,伸手先找出了一隻筆,摸到一個凸起的硬物後,心裏鬆了口氣。

這張卡裏有很多客戶資料和項目合作資料,還好溫夢沒有發現。

而溫夢不滿沒在我的臉上看到被嘲後難受的表情,又張嘴刺我:

“你五年都得不到的求婚,我一年就得到了,你不知道吧,婚禮前一天我就和聖澤領了證。”

身形一頓,這我確實不知道。

但我沒有如她所願生氣,而是打出一行字給她看:

【你那遊走在風塵裏的媽媽沒有死,她馬上就要來找你了。】

滿意看著溫夢變得慌張的眼神,我撞開她走出公司。

也是最近我才知道,溫夢不是溫名山的私生女,確切來說,她頂替了真正的私生女。

準備打車離開時,豐聖澤開車停到了我麵前,也沒問我的意願,奪過我的箱子放進了車裏。

加上後麵不斷響起喇叭催促聲,無奈之下上了他的車。

一路上豐聖澤都很沉默,直到快到目的地時,他才開口道:

“在那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麼缺的盡管提。”

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車輛,敷衍地搖了搖頭。

“......你可以打字給我看的,我不嫌麻煩。”

沒有回應,靠著座椅輕輕閉上了眼,他的聲音讓我越來越厭煩了。

許是察覺我不對勁,難得說要陪我吃晚飯。

可到了門口又一臉歉意說公司有事,不能陪我了。

餘光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備注:老婆。

了然的笑了笑,毫不猶豫轉身下了車。

他可能第一次看我離去的背影,莫名有些不適,突然叫住了我:

“...文心,明天我有時間,中午時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在家等我,文心......”

我沒有回頭,我們已經沒有明天了。

離開之前,我與安總發了郵件,將我手中沒有交出去的資源和一直聯係的客戶都發給他,順帶將兩家公司的產品弱點都一並告訴他。

剩下的,就不需要我再加柴拱火了。

收拾好自己的一切,叫車去了機場。

臨到登機時,我接到了豐聖澤發來的短信和一連串未接來電,短信口吻看著卻是溫夢:

“你現在趕緊來醫院,隻有你的骨髓和爸爸匹配上了。”

說實話,有些懵。

溫名山生病住院是我在出院時才得知,也知道他在等骨髓捐贈,我還以身體未恢複為由拒絕他暗示我捐骨髓的念頭。

當時我還疑惑他為什麼會篤定我可以給他捐骨髓。

現在明白了,應該是他們趁我昏迷時偷偷給我做了匹配,因為我從沒有在任何一家醫院做過骨髓匹配。

溫名山一早就知道我是他的骨髓容器。

無語的瞬間,更多的是心累。

回想過去這五年,我為掏心掏肺對他們的自己感到不值。

電話再一次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我以為是媽媽派來接我的人打來的,便接了起來。

預想中的聲音沒有聽到,反而是溫夢壓抑不住的吼叫:

“許文心!你裝什麼瞎子?還有沒有良心?爸爸在醫院等著你的骨髓救命,你卻在猶豫?你對得起爸爸嗎?”

電話裏溫夢義憤填膺的聲音仿佛我不捐骨髓,就是害溫名山去死的凶手。

在一陣嘈雜聲後,耳邊又出現了豐聖澤帶著命令的聲音:

“給你二十分鐘,趕緊過來。”

“啞巴”的我怎麼會開口回應他們,倒是身後響亮的登機廣播替我回答了他們。

一陣沉默過後,豐聖澤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文心,你在哪?”

也不知有沒有聽錯,他此刻的嗓音竟有一絲的顫抖。

“你要去哪?不是說好一起吃飯嗎?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沒有回應,而是看向突然站到我旁邊的人。

他遞給我一張他和媽媽的合照後,示意我將手機交給他處理。

“文心,我們該走了。”

清冷溫柔的聲音一出,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後,陡然怒吼:

“許文心!你身旁的人是誰?你怎麼敢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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