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說著，伸手掏出江語遲口袋裏的支票。

“我替你保管了。”

她將支票收進口袋。

江語遲眼前發黑，意識模糊。

醫生這才停手，給她灌了好幾杯糖水。

過了很久她才緩過來。

能行走後，醫生帶她出去。

“沈先生，許意柔小姐還需搶救，江語遲小姐休息片刻就好。”

醫生說完，進了手術室。

沈辭寒看著麵無血色的江語遲，心頭一顫，想扶她坐下。

江語遲躲開，眼神黯淡。

“放過我吧。”

她的話刺激了沈辭寒。

他冷笑：“怎麼，拿到五百萬就想跑？”

“做夢！”

“你現在是柔柔的備用血庫，她需要，你就得再獻。”

江語遲苦笑，眼淚滑落。

“那我用命還你好了。”

沈辭寒心下一慌，一把禁錮住她。

隨即意識到失態，冷聲道：“你的命不值那麼多錢。”

......

病房裏，沈辭寒寸步不離守著許意柔。

江語遲坐在遠處凳子上，呆呆望著窗外。

“阿辭......”

許意柔虛弱開口。

沈辭寒立刻握住她的手。

“柔柔，醒了？哪裏不舒服？”

他滿臉焦急擔憂。

“沒關係，阿辭......”

她目光移向遠處的江語遲，眼中蓄淚。

沈辭寒連忙解釋：“柔柔，她來是因為......”

“好了！”她打斷。

“她那樣對我，害我躺在這裏你都不肯放棄她，那就放棄我吧。”

她說著，一把扯斷頸間項鏈，扔出窗外，落入水池。

許意柔倔強地不再看他，淚水適時滑落。

沈辭寒握緊許意柔的手溫聲哄：“柔柔，她怎麼能跟你比！”

“她不過是還有用......”

他說到這裏，心頭一顫，不忍再說。

許意柔沒追問，輕易放過。

“是我錯怪你了。”

她回握他的手，麵露愧疚。

“都怪我不好，把你送的定情項鏈丟了......”

沈辭寒眼眸顫動。

“沒關係，我再送你。”

她搖頭：“那不一樣。”

“我沒事了，現在去找。”

她掙紮著想下床。

沈辭寒按住她。

“你別動，我去。”

許意柔抓住他手腕，滿臉無助。

“別留我一個人，我怕。”

她眼神飄向遠處的江語遲。

“要不，語遲......”

她話未說完，沈辭寒明白意思，但沒作聲。

許意柔見狀，又要掙紮起身。

“算了，我自己去。”

“好了，我知道了。”

沈辭寒淡淡開口。

他看了眼外麵還算暖和的陽光，走到江語遲麵前。

“江語遲，去樓下水池把柔柔的項鏈找回來。”

江語遲木然轉頭，直勾勾看著他。

“如果我說，我會死的，你還要我去嗎？”

沈辭寒心頭一揪，移開視線。

“今天很暖和，去吧。”

江語遲沒反駁，轉身離開病房。

夏末秋初，池水已帶涼意。

江語遲一步步走進池水。

水不深，剛沒過膝蓋。

寒風吹過，她忍不住顫抖。

她彎著腰，在水中一點點摸索。

每走一步，對沈辭寒的念想就少一分。

許意柔坐在病床上，看著狼狽的江語遲，眉梢微挑，心中快意。

她轉頭看向為她削蘋果的沈辭寒。

他動作緩慢，眼神漸漸呆滯。

蘋果皮斷掉的刹那，他抬頭看向窗外。

驀地，他猛地站起。

許意柔嚇一跳，順著他目光看去，隻見江語遲一個後仰摔坐水中，嗆了好幾口。

沈辭寒顧不得許意柔，衝了出去。

江語遲嗆著水奮力掙紮。

一股力量猛地將她抱起，帶離水池。

她站穩後，看清濕發下那張精致的臉。

“怎麼又這麼狼狽？受委屈還是不知道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