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話句句帶刺，刺得她生疼。

她明明告訴過他，她不會表達。

“語遲”這名字，就因她說話晚，院長起的。

她記得傾訴委屈時，他滿眼心疼。

可此刻麵對逼問，江語遲的心像被撕碎。

她顫抖著低下頭，不讓他看見狼狽。

“你別裝了！”

他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她坐在晏時安身邊倒酒的照片。

“給晏時安倒酒的時候不是挺開心嗎？”

他強硬抬起江語遲的臉，逼她直視自己。

看到她盈滿淚水的眼時，他怔了怔，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這才注意到她身上披著晏時安的外套。

沈辭寒一把扯下外套扔出去。

“誰讓你穿別的男人外套的？”

江語遲的狼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麵前。

他攥她的手更緊，心頭莫名跟著她的顫抖抽痛。

“跟我回家。”

他語氣放軟，帶著一絲誘哄。

江語遲卻使勁甩那隻被攥疼的手，想去撿被丟掉的外套。

她現在的樣子太難堪。

沈辭寒見她拚命掙脫，怒火重燃，手上力道加重。

“江語遲，你別給臉不要臉！”

“還想讓我繼續付你媽的醫藥費，就乖乖跟我回去，永遠別再出現！”

“否則明天就讓他們停藥！”

江語遲像泄了氣的球，任由他拉著穿過半條街，塞進車裏。

車子飛馳，回到他們曾共住的家。

沈辭寒推開門，看到沙發上蜷縮的許意柔，愣住了。

他下意識鬆開江語遲的手。

他眼神飄忽，快步走到沙發前蹲下。

“柔柔，你怎麼來了？”

“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

他語氣是江語遲從未聽過的輕柔。

許意柔抬眼，眼中水霧彌漫。

“你那麼晚沒回，我擔心你，就過來了。”

她滿臉無措。

“是不是打擾你了？”

“對不起，我隻是太擔心了。”

她說著，慌亂起身。

“我現在就走。”

她踉蹌一步，跌進沈辭寒懷裏。

兩人旁若無人地依偎。

江語遲站在門口，自虐般看著。

半小時過去，她腿站酸了，被紅酒打濕的衣服冰涼刺骨，沈辭寒才哄好許意柔。

許意柔看向她，故作驚訝。

“阿辭，你怎麼能讓她在門口站這麼久！”

“現在初秋了，凍著她怎麼辦？”

她語氣責怪，快步走到江語遲麵前，拉起她的手。

“還好手是溫的。”

許意柔握著江語遲冰冷的手說。

江語遲像個木偶，任由她拉著，沒有反抗。

驀地，許意柔捂住胸口劇烈喘息。

“阿辭......快來......扶我......”

沈辭寒聞聲衝來，將她摟進懷中。

他小心放她在沙發，溫柔為她順氣。

“阿辭......我酒精......應激性過敏......一聞到就喘不上氣......”

許意柔強扯微笑。

“沒關係......一會兒就好......你別怪她......”

她話音剛落，沈辭寒利刃般的目光就刺向江語遲。

“道歉！”

他冰冷的聲音催落江語遲的眼淚。

她用力搖頭。

不是她的錯，她不要道歉。

沈辭寒不容她辯駁。

他用力一拽，江語遲踉蹌跪倒在地。

沈辭寒冰冷的聲音從頭頂砸下：“你要清楚，你隻是柔柔不在時供我消遣的玩意兒！”

“別挑戰我的底線！”

江語遲明白，他在用媽媽威脅她。

她抬手擦淚，一字一頓道：“對不起！”

許意柔嘴角掠過一絲得意，在沈辭寒回頭前迅速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