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這個樣子,潘瑞卻笑了。
“怎麼,心疼了?你那個什麼硬盤裏,別是真有什麼重要資料吧?”
雖然是詢問語氣,他卻也已經篤定了。
“嚴嵐,你其實有研究成果吧?”
“那就說明你一定有辦法遏製癌症!”
我被他幾句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許久,我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都知道還砸,潘瑞,你瘋了嗎?”
說到這,我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隻覺得荒謬。
“換句話說,既然你都把我的東西砸了,我又憑什麼要幫你?!”
潘瑞一愣,結婚多年,從沒見過我這個態度。
他回過神,神色冷了下來。
“嚴嵐,你如今的一切成就全都是靠我家的這個實驗室。”
“我勸你還是想清楚,要是不幫忙,馬上就給我滾出去!”
一提這個,我就想起這個實驗室上一位主任。
也就是我的老師,潘瑞的母親。
這間實驗室是老師留給我的。
她甚至臨死前,還緊緊抓著我的手,讓我照顧好潘瑞。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男人的嘴臉,我心中抱歉,隻能對不起老師了。
“隨你,反正都要離婚了,這個就還給你家,省得你覺得我得對你家感恩戴德!”
聽我這麼說,潘瑞臉色鐵青。
“嚴嵐,你是認真的?”
還沒等我開口,楊露就上前勸和。
“嵐姐,這間實驗室好歹也是阿姨留下的,她還在的時候你就是她的得意門生。”
“現在鬧成這樣,她也會難過的啊。這些年就不說你有什麼成果了。”
“就拿現在來說,你也不能用離婚和不要研究室,來威脅阿瑞對你妥協啊?”
她表麵苦口婆心,實則每一句都在暗諷我。
她想說我不尊師重道,一事無成之餘還拿離婚和研究成果威脅丈夫。
果然,她這麼一說,潘瑞看著我的眼神滿是鄙夷。
好像我離開這個實驗室,之後就會流落街頭了似的。
我卻嗤笑一聲,隻為他們的有眼無珠。
他們不知道的是,像我這種級別的研究員,到哪裏都是座上賓。
能在這裏堅持這麼久,也都是源於對老師的尊重。
“我誰也沒威脅,倒是你,在我和潘瑞結婚的這些年裏,挑撥離間就沒停過。”
我看著楊露,嘲諷出聲。
“我現在和潘瑞離婚,那豈不是正合你意了?”
“嵐姐,你在說什麼啊?”
楊露滿臉不敢相信,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委屈。
“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阿瑞和陸叔叔!”
潘瑞上前一步,護住楊露,麵色不虞。
“露露,你別理她!她這種人,怎麼可能明白你的苦心?!”
兩個人這些話說得都冠冕堂皇,我也沒有繼續交流的念頭。
一把摘下脖子上的工牌,剛要離開時,一個人卻倏然衝了進來。
下一刻,一聲怒罵伴隨著一股巨大的推力將我推得一個踉蹌。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