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畜生!”
她在我耳邊說的是:“你女兒在果林裏被幾個男人照顧呢,不知道她那顆剛換的心臟,受不受得住這種刺激?”
啪——
她手中的花茶摔碎在地,一直觀察這邊的周庭琛立刻衝了過來。
我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手下意識鬆開。
吳新蘭跪在地上拚命咳嗽,她的女兒小暖在遠處尖叫:“媽媽!壞人!不許你欺負我媽媽!”
小暖撿起地上的石頭朝我砸來,我躲閃不及,一塊雞蛋大的石頭正中額角,鮮血汩汩流下。
“沈明月,你信不信我停了寧寧的特效藥!”
周庭琛見我還要撲上去,終於亮出了他的底牌。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寧寧術後身體虛弱,全靠特效藥養著。
周庭琛避開我的目光,“隻要你不針對蘭蘭她們,我自然不會停藥。女兒被你慣得太驕縱了,對她不好。”
“你知道寧寧她被......”
我哽咽著想說出真相,卻被吳新蘭打斷。
“算了,琛哥。明月妹妹也不是故意的。聽說妹妹是最高潔的舞蹈家,正好小暖最喜歡看跳舞了,就當是哄哄受驚的小暖吧。”
周庭琛想都沒想,一口替我答應了,甚至不顧我的掙紮,讓保鏢給我換上吳新蘭準備好的、布料稀少的舞衣。
“周庭琛,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目眥欲裂,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擺布。
“不愧是舞蹈家,生了孩子身材還這麼好,搞得我都有些身材焦慮了。”吳新蘭嬌笑。
“怎麼會?你這是都長在了該長的地方。”周庭琛說著,還在她臀上捏了一把。
吳新蘭羞澀地嗔他一眼,然後拿出手機對著狼狽的我一頓猛拍,我抬手擋臉,卻被她粗暴地拉開。
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寧寧,再等等,媽媽馬上就來。
終於,熟悉的警笛聲由遠及近,那是我最後的救贖。
吳新蘭立刻收起手機。
周庭琛抬手將一件外套丟在我頭上,“穿上,別給我丟人。”
我什麼都顧不上了,胡亂套上衣服,衝到救援隊麵前。
“這裏!我女兒有心臟病,在果林裏走失了,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救援隊長麵色凝重:“我們一定盡力。但氣象預報說,二十分鐘後這裏會有暴雨,屆時下山的路可能會被泥石流堵住。”
吳新蘭一聽,立刻暗中拉了拉周庭琛的袖子,“琛哥,小暖受了驚嚇,我們先走吧。”
周庭琛眸光微動,嗯了一聲。
我本就不指望他們,對救援隊說:“沒關係,我有直升機,可以先在林中的木屋安置,等雨停了再走。”
誰知周庭琛卻突然出聲:“慢著!”
他攬住我的肩膀,對救援隊滿臉歉意:“抱歉,是我太太太緊張了。我女兒就是鬧脾氣,躲起來想讓我們著急罷了。等會下大雨,她自己就跑出來了。”
他又在我耳邊低語:“不想停藥,就老實點。”
救援隊長皺眉,無奈地提醒:“家屬同誌,請不要浪費公共救援資源。既然決定要走,就請快點跟上。”
我找準時機掙脫他的禁錮,拉著一名醫護人員就要往林子裏衝。
周庭琛徹底不耐煩了,又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沈明月你清醒一點!沒人有空陪你女兒玩過家家!”
“既然你非要留在這,我讓保鏢陪你。小暖不能再受驚嚇了。”
說完,他留下幾個保鏢,帶著吳新蘭母女頭也不回地走了。
雨滴開始落下,我的心狠狠一沉,對保鏢低吼:“你們,分頭進林子找,找到寧寧立刻給我打電話!”
許是母女連心,沒過多久,我就看見了像個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女兒.
她白色的裙子上,暈染開一片刺目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