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季甜甜的生日過去後,季柚寧一直很遺憾沒能給妹妹準備一個像樣的禮物。
後來她依照姐妹倆幼時的唯一一張合影,親自手工編織了一對布偶,準備送給她。
季柚寧一針一線縫了整整一個月,在家修養腿傷的這幾日,更是忍著劇痛趕工完成。
“甜甜會喜歡的吧……”季柚寧輕聲自語,一瘸一拐地走向季甜甜的房間。
每走一步,斷骨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可她為了讓妹妹開心,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
她輕輕敲門,“甜甜,我有東西給你。”
不一會兒門開了,季甜甜穿著真絲睡袍,頭發蓬鬆地披散著,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看到季柚寧手裏的布偶,她眼睛一亮:“給我的嗎?”
季柚寧遞過去,有些局促,“雖然晚了幾天,但……生日快樂,甜甜。”
季甜甜接過布偶,驚喜地抱在懷裏:“哇,是我們小時候的樣子~”
她親熱地拉住季柚寧的手,“我很喜歡,謝謝姐姐!”
季柚寧眼眶發熱,深感姐妹之情還是連接著彼此。
回到自己房間後,季柚寧想起送禮物時不小心將手機落在季甜甜那裏了。
她原路返回,剛要敲門,卻聽到裏麵傳來季甜甜的笑聲。
“窮酸得要命,還送我手工娃娃?也不照照鏡子,真以為我把她當姐姐了?”
季柚寧的手僵在半空。
“這些天她受的傷當然都是我設計的,那個蠢貨居然一個都沒發現!”
季甜甜的聲音充滿譏諷:“那場火是我放的,木屋的樓梯是我鋸的,連辣椒水都是我讓朋友潑的……她居然還想著保護我,真是蠢過頭了。”
季柚寧呼吸停滯,顫抖著推開門,看到季甜甜正背對著她,隨手將那個精心縫製了一個月的布偶扔進垃圾桶。
電話那頭還在說著什麼,季甜甜微微側身,突然對上了站在門口的季柚寧。
她的表情僅凝固了一瞬,隨即笑著對著電話說:“啊,我有點事,先掛了。”
“為什麼……”
季柚寧感覺到自己在發抖,聲音也嘶啞得不像話。
季甜甜放下手機,紅唇勾起一抹冷笑:“還能為什麼?當然是把雲錫搶回來啊。”
她煩躁地撥了撥頭發,“真搞不懂,我都回來了,他為什麼不立刻甩了你?害我不得不陪你演姐妹情深。”
“不過沒關係……隻要我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十五年前的那對老夫妻是這樣,現在的傅雲錫也是。”
看著那雙惡毒的眼睛,季柚寧如遭雷擊。
“當年……是你把我關在雜物間的?”季柚寧的心臟劇烈抽痛。
季甜甜突然陰險地笑了,“對啊,我要讓你知道,你永遠也比不過我……。”
霎時她突然用美工刀在自己手臂上一劃,鮮血立刻湧出。
“啊!!!”
一聲尖叫響起,恰巧經過走廊的傅雲錫大步走來。
一推開門,他的目光落在季甜甜流血的手臂上,臉色瞬間陰沉。
“雲錫哥哥!”季甜甜眼淚瞬間落下,委屈地撲進他懷裏。
“我哪裏得罪姐姐了,她竟然要劃花我的臉……要不是我用胳膊攔下,恐怕……”
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傅雲錫的心驟然攪在一起,他一把將季甜甜護在身後,眼神森冷地盯著季柚寧:“季柚寧,你到底想幹嘛!”
季柚寧猛地搖頭,“不是我!是她自己劃的!她剛才親口承認,火災、樓梯斷裂都是她設計的!她還說當年在福利院——”
“閉嘴!”
傅雲錫厲聲打斷,“你到現在還想誣陷甜甜!”
“保鏢,把她帶去地下室。”
聽聞保鏢一把拽住季柚寧的頭發,拖著她走向地下室。
季柚寧的斷腿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血痕,疼得她幾乎昏厥。
地下室裏,保鏢將季柚寧扔在水泥地上,傅雲錫冷冷下令:“99鞭。”
季柚寧驚恐地掙紮,“不要!!雲錫,你相信我啊……”
第一鞭落下,她發出淒厲的慘叫,背上立刻烙出一道血痕。
第二鞭接踵而至,季柚寧的手指控製不住的在地上抓出血痕。
鞭子一下下撕咬著她的皮肉,幾十鞭後,她的整個後背都皮開肉綻。
季柚寧被打的慘叫聲漸漸微弱,身下血流成河。
數到99鞭時,傅雲錫終於抬手叫停,麵色陰鷙。
“既然她劃傷了甜甜,那就也在她臉上也劃一刀吧。”
此時的季柚寧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可保鏢還是將刀尖刺向她的臉,用力劃過。
一陣刺痛後,鮮血順著她的下頜一滴滴滑落,可身上的痛卻遠遠比不上心中的。
“跟甜甜道歉。”傅雲錫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季柚寧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兩個保鏢架起血肉模糊的季柚寧,按著她跪在地上,強迫她給季甜甜磕頭。
額頭撞擊地麵的悶響在地下室回蕩,每一下都加深了季甜甜眼中的得意。
季柚寧虛弱地抬起頭,視線被血和淚模糊,
和她眼神相撞的那一秒,傅雲錫心中一顫。
可季甜甜躲在傅雲錫的懷裏,故作害怕的樣子,“姐姐她還會給我捐腎嗎?我會不會死啊?”
“這個腎她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
傅雲錫收起心軟,將她護在懷中輕輕安撫,“這是她欠你的。”
昏迷前的最後一眼,季柚寧倒在血泊之中,看著昔日的愛人,疼愛的妹妹,終於明白……
原來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當真了。
一滴淚無聲滑落,季柚寧徹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