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安排我和他的小青梅在同一所醫院上班,她沒少仗著自己主治醫生的身份為難我這個護士。
不僅讓我深夜照顧十幾個全身癱瘓的病人,更是在亂開醫囑後將我推出去承受家屬的怒火。
可事後,她卻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們護士不就是為醫生服務的麼?你有什麼意見就去找院長啊。”
我忍無可忍向未婚夫院長闡述事實,可他隻是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開口:
“這點小事你還要來找我嗎?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哪來那麼多心裏不平衡。”
“更何況醫院不是你耍大牌的地方,要是誰都跟你一樣仗著關係胡來,那醫院還幹不幹了!”
直到他的小青梅擅自離崗,害得臥病在床的病人慘死,他卻想將一切過錯都安排在我頭上:
“林星和你不一樣,她晉升主治醫生名聲不能受損,你要是不同意,這個婚也不必結了!”
我冷眼看著眼前狼狽為奸的兩人,默默撥打軍官爸爸和法官媽媽的電話:
“閨女被人欺負了,你們管不管!”
1.
剛從手術室搶救回來的病人突然大出血,正值夜班的我急忙給未婚夫的小青梅打去電話:
“林星姐,103的病人大出血,我已經戴上呼吸機了,情況還是不穩定,你趕緊回來!”
可誰知電話那頭傳來未婚夫蔣知言的聲音,他一把奪過電話不耐煩的開口:
“那你不知道給病人止血麼?大學四年的知識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更何況你是來醫院實習鍛煉的,別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麻煩林星,她可沒空管你。”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她的手機會在未婚夫手裏,扭頭便聽見兩人曖昧交織的聲音:
“知言哥哥你壞~門沒鎖一會有人進來看見了怎麼辦?”
“不會有人的進來的。”
我猛的掛斷電話,還沒來得及生氣,轉眼就看見病人的心電監護儀逐漸變成一根直線。
出於無奈我隻能攔住剛下班的科室主任,讓他為病人做二次手術。
直到手術室的燈光變暗,病人宣告死亡,衣衫不整的冉林星和蔣知言才趕了過來。
沒等我開口質問剛才電話裏曖昧的對話。
一眼瞧見忙碌幾小時滿頭是汗的我,冉林星衝上前便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怒斥道:
“我不是讓你有意外就給我打電話麼?!現在病人死了我們怎麼跟家屬交代!”
而一旁的蔣知言見狀,有些心虛的撓撓頭,卻毫不掩飾對她的包庇,朝我沒好氣的開口:
“這件事情林星是毫不知情的,事到如今隻能由你去和家屬解釋了!”
我捂著被扇打的那張臉,絲毫沒想到未婚夫會輕飄飄的揭過她的錯失,扭頭將所有罪責都推卸在我身上。
看著醫院門口手握菜刀大聲喊冤的家屬,我全身害怕的發抖,卻依舊強忍著怒火不悅道:
“我發現病人大出血時,第一時間撥打她的電話,也做到了一個護士該做的所有緊急措施。”
“是她擅自離崗才導致病人出現意外,沒有第一時間救治,憑什麼要我去承擔她犯下的錯!”
聽見這話,冉林星瞬間著急了,揪住他的衣角委屈巴巴的開口:
“可我真的毫不知情啊,蔣哥哥怎麼辦啊嗚嗚嗚,這件事情鬧大了肯定會影響到我的。”
他輕輕拉起她的手以示安慰,扭頭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斥著責備。
下一秒,男人走到我麵前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件事情不管你接不接受,你身為值班護士,都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
“但林星和你不一樣,她晉升主治醫生名聲不能受損!你要是不同意,這個婚也不必結了!”
2.
看著躲在他身後朝我有恃無恐的冉林星,我才突然察覺到自己的未婚夫給她慣了一身毛病。
我看向他的眼神也由不可置信轉換成厭惡:
“蔣知言,婚姻是家裏長輩定下來的,豈是你說不結就不結的?”
誰知下一秒,他便不耐煩的抬手打斷我,轉而冷聲開口:
“你不會真的認為,以你周家現在的實力,能配得上跟我結婚吧?”
說完,他用餘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勾唇嘲笑道:
“也不知道當初你爸是怎麼跪求,才換來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
此話一出,一旁的冉林星前趾高氣昂的走到我眼前,語氣低沉道:
“寒雁不是我故意威脅你,領導犯錯都是員工受罰,這都是機會,你可千萬不要不識好歹。”
我勾勾唇,朝她微微一笑:
“那這機會給你你要不要啊?好事一件輪不到我,壞事全是我背鍋。”
“你的名聲受損就有問題,我的就沒問題了?我最後說一遍誰犯的錯誰自己承擔!”
聽見這話,蔣知言眉頭緊蹙,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著失望:
“我原以為是你一個明事理的女生,這才勉為其難答應父親娶你。”
“誰知道你居然是這樣蠻狠不講理的人!非要逼死林星你才肯善罷甘休麼?!”
我不由覺得好笑,看著他沒好氣的開口:
“是我要逼她的麼?她玩忽職守不好好值班,跑到我未婚夫辦公室和他調情!”
“這種的事情傳出去,她冉醫生的名號也不好過吧!”
話音未落,他抬手便又扇了我一巴掌,目光掃視一圈門外喪失理智的家屬淡然開口:
“我本想著給你一個台階下,卻沒想到你如此蠻橫不講理,甚至想玷汙林星的名聲!”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由我這個院長出麵替她解釋,看看家屬到底聽誰的!”
說完,沒等我阻攔,男人一個健步走上前打開了玻璃門。
喪失理智的家屬哭喊著闖進來,看著我和冉林星怒罵道:
“到底是哪個喪良心的,放著我老婆大出血慘死!我他媽的殺了你讓你陪葬!”
而身後的記者,識趣的將鏡頭對準蔣知言提問:
“請問蔣院長,貴醫院真的害死了一條人命麼?”
“受害者家屬情緒如此激動,卻被你們攔在門外,是不打算給一個理由嗎?”
“聽聞當晚的值班人員有您的未婚妻,請問您這麼久不回答,是想有意包庇她犯的錯麼?”
......
一連串的問題提出,隻見他眼中帶淚,支支吾吾糾結半天後才開口:
“這位家屬,我知道你傷心,現場這麼多人還請您稍安勿躁,我們醫院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見此情形,病人家屬放緩情緒走上前冷漠道:
“你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我相信你一定是大公無私的,你告訴我這倆誰是你的未婚妻!”
聽見這話,男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隨後朝著鏡頭淡然說道:
“非常抱歉,由於我們醫院護士玩忽職守,導致103病房的李女士不幸離世。”
“但請各位放心,我們醫院一定會嚴肅調查這件事,絕對會給病人家屬一個交代!”
3.
蔣知言雖沒有直接點名是我,但全場隻有我一人穿著護士服,所以格外明顯。
一下子所有的鏡頭都落在了我身上,而那名激動的家屬也衝上前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質問: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死我老婆,你們不是號稱南丁格爾麼!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我被掐的喘不上氣,求助的目光落在蔣知言身上。
可他卻徑直略過我,走到冉林星身邊拉起她的手朝鏡頭說道:
“我們的冉醫生,在知道病人發生大出血時,第一時間趕來並進行搶救。”
“可護士發現的時間太久了,即便是拚盡全力,試盡各種辦法也沒能搶救回李女士。”
“我很慚愧,在醫院裏培養了一名將人命視如草芥的護士,再此深表歉意。”
說完兩人朝鏡頭深深鞠了一躬,輕而易舉的將所有過錯歸結在我身上。
而我被家屬死死掐住脖子,整個人臉色蒼白逐漸開始喪失知覺。
而喪失理智的家屬,手腕用力的同時,還不停的朝我放著狠話:
“我掐死你這不要臉的小賤人!你配當護士麼?!你他媽都不是人!”
直到趕來的警察將我倆分開,我才得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隨即朝著病人家屬解釋道:
“不是這樣的,是他在說謊!調監控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話音未落,冉林星不顧阻攔衝上前朝我怒罵道:
“事實就是如此,你明明知道李女士大出血,卻不在第一時間打電話告知我!”
“費時費力的調取醫院監控,你以為醫院是你家開的嗎!”
此話一出,所有鏡頭都對準在我臉上,記者一連串的質問也緊跟著襲來:
“周女士,請問你是故意不告訴值班醫生病人出現意外的麼?”
“聽聞你一直和冉醫生不對付,是想間接將罪名扣在冉醫生身上麼?”
“你這麼做就不怕玷汙了護士的名聲,連你的家人因此而蒙羞麼?”
這三句話輕飄飄的將我剛才的訴求帶過,反倒是側麵確鑿了我的一切作案手法。
而一旁的警察也順勢拿出手銬,走上前開口威脅:
“這件事情涉嫌刑事案件,周女士,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和蔣知言對視上眼神的那一刻,我明白記者警察一定是蔣知言的手筆。
而我十分冷靜,麵對記者的問題一句話也不說,扭頭看向警察質問道:
“警官,調查需取證,克扣她人人身自由,是需要明確的證據。”
“請問你是想單憑某人的一麵之詞,就想將我定罪抓進監獄麼!”
顯然是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些,原本勢在必得的蔣知言見狀,霎時有些緊張開口:
“醫院的所有監控都可供給,我院十分配合協助警方調查。”
見此情形,我鬆了一口氣,卻又想到他不可能這麼好心。
扭頭看見急成淚人的冉林星湊到他耳邊呢喃,我才意識到兩人是想給我設局。
而我冷眼看著狼狽為奸的兩人,提前撥通了爸媽的電話:
“閨女被人欺負了,你們管不管!”
4.
蔣知言帶著警方和家屬去調取監控,畫麵裏我聽到急救鈴聲時便衝到病房裏。
可下一秒,畫麵定格在我站在病房麵前遲遲不開門的那一幀,隨後便是長久的黑屏。
而蔣知言也順勢開口說道:
“非常抱歉,醫院監控壞了很久,隻能調取到這一部分,但也能夠證明了。”
見狀,一旁的警官勾唇冷笑,朝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說你在第一時間給冉醫生打去電話,可畫麵裏你卻站在病房門前遲遲不開門,眼睜睜看著病人慘死對麼!”
“不是的警官,我有通話記錄的!而且手術室的科室主任也能證明我的清白。”
說完,我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可全身上下翻了一遍,就是沒有。
我突然想到剛才被家屬推倒時,手機可能意外掉落,於是想也沒想就往屋外跑去。
卻被冉林星一把攔住,她看著我眼神裏夾雜著耐人尋味的輕蔑:
“周護士,你這是想畏罪潛逃麼?”
而我掙紮著想要解釋,卻被一旁憤恨是家屬一拳打在肚子上:
“你這賤女人!還想汙蔑蔣院長和冉醫生!你要不要點臉!”
經期加上長時間的熬夜,我疼的在地上打滾。
肚子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隻能看著警察將手銬戴在手腕上。
等待警方調查科室主任的時間,蔣知言利用借口將我帶到隔壁病房。
他看著我冷不丁的勾唇笑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寒雁你說你乖乖的替林星認下,我身為未婚夫倒是能撈你一把。”
“可你卻想著傷害林星,那我隻能給你點苦頭嘗嘗了!”
我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在心裏倒數父母趕來的時間。
見狀男人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你真以為科室主任那死老頭會替你做主麼?我早就給他發了消息,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周寒雁看權利關係的時代,沒點手段我怎麼會坐上如今院長的位子。
“而林星又怎麼會一入職就是主治醫生,你說說你非要跟我對著幹,能拿到什麼好處?”
我冷眼看著眼前爸媽挑選的未婚夫,驟然想起他之前說的那句:
“醫院不是你耍大牌的地方,要是誰都跟你一樣仗著關係胡來,那醫院還幹不幹了!”
可他卻為了冉林星,一次一次觸碰我的底線為她破例。
原來愛不愛這麼明顯,我自嘲一笑撇過頭去冷聲道:
“蔣知言你記住了!不是你不娶我,是我周寒雁不嫁給你了!”
他捏住我的手一怔,下一秒屋外傳來一陣警笛,接踵而來的是爸媽焦急的呼喊:
“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欺負我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