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客廳裏安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的程度。
沈紀川眼裏閃過一絲錯愕,隨後他緩緩起身走到我麵前,在我完全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掐住了我的脖頸。
眼神冷得嚇人,“江攬月,就算不為了你自己著想,難道你不為了小嶼想想嗎?”
“你現在孑然一身,出去撿垃圾恐怕都會落得人人喊打,兒子跟著你能有什麼好人生嗎?”說著他手指逐漸收緊,恨不得掐斷我脖子般,“我們之間,隻有我說結束的份兒。”
胸腔中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我絕望地閉上眼,恨不得此生就在這一刻停止。
可意識脫離身體的前一秒,沈紀川卻猛地鬆開了我。
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猶如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派人查了你的賬戶,除了你捐贈的二十萬,還多了一張機票的錢。”
聽到這兒我心頭一驚,倏地抬頭看向他。
沈紀川一臉運籌帷幄的笑了笑,“我勸你別動歪心思。”
“隻要你還活著,你就隻能是我的掌中之物。”
“你要是走了,你媽的藥,小嶼接下來的人生我可都不敢擔保。”
他口口聲聲以小嶼威脅我,可他回來這麼多天卻從未問起孩子的任何事情,這樣的人怎麼配做父親?
想到這兒我突然失心瘋般大笑起來。
沈紀川和林薇都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向我。
我緩緩爬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雙眼紅得可怕,“你口口聲聲提及小嶼,但你卻是最不配提起他的人!”
“沈紀川,是你害死了他......”
他擰著眉不解的問,“你瘋了吧?在胡說什麼?!”
我鬆開他,笑著笑著就開始落淚,“你不顧一切飛去找林薇的時候,小嶼溺斃在了泳池。”
“我去郊區別墅的時候,他身體都涼了......”
這時林薇臉色一白,瞬間衝了上來拉住沈紀川的胳膊,“阿川!你別聽這個瘋婆子胡說!”
“這肯定是她為了挽回你使的詭計。”
“我前兩天就看見她鬼鬼祟祟抱著一個罐子,她肯定想說那是孩子的骨灰。”
“實際上她早就把孩子藏起來了,就等著你心軟回頭呢!”
說完她快步上樓從我房間裏找到了小嶼的骨灰,跑到沈紀川麵前得意的說,“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原本還有幾分疑惑的沈紀川在看見這個骨灰罐時,堅定的站在了林薇那邊。
他走到我麵前,在我完全沒反應過來時,揚起手一耳光將我扇倒在地,“為了讓我回心轉意,你連這種荒謬的謊都編得出來!”
“江攬月,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母親?”
說著他扭頭看向林薇,“還好你提醒了我,否則我還真上當了。”
“不過這麼晦氣的東西,我可不想再看見!”
林薇狡黠一笑,“那我拿去喂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