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白景瀾踹開別墅大門,把我從床上拽起來。
“去醫院,給月瑤輸血。”他聲音冰冷。
“我沒有推她......”
“閉嘴!她是熊貓血,你也是,就該你負責!”
采血室裏,護士看到我蒼白的臉,猶豫道:“白先生,這位女士身體很虛弱,不能抽太多血,她的檢查報告顯示,她是癌症晚期......”
“癌症晚期?”白景瀾冷笑:“葉晚棠,你為了不輸血,連買通護士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他一把按住我:“抽!她失血多少,就抽多少!”
針頭刺入血管,我的血一袋又一袋被抽走。
視線漸漸模糊,暈過去前,我看到白景瀾拿著血袋,頭也不回地走向江月瑤的病房。
再次醒來,我拔掉針頭,辦了出院。
回到家,江月瑤發來十幾張照片,全是白景瀾溫柔照顧她的樣子。
我笑了笑,找出打火機,把他送我的禮物,我們的合照,一樣樣丟進火盆。
門被踹開,白景瀾衝進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牆上:“誰準你燒晚凝的東西?!”
他把我甩到地上,抓起我的手,狠狠按進燃燒的火盆裏!
“啊!”
皮肉燒焦的劇痛讓我渾身痙攣,眼前發黑。
我拚命掙紮,摸到一塊石頭,砸在他頭上!
他吃痛鬆手,我縮回手,手腕到小臂已經血肉模糊。
“看清楚,我在燒我自己的東西,白景瀾,你眼瞎嗎?!”
他愣住,看到地上燒了一半的我們的合照。
這時,他手機響了,江月瑤在電話裏哭訴傷口疼。
他臉色一變,轉身就走。
“燒吧,”他頭也不回:“反正當初違心對你的每一分好,都讓我覺得惡心!”
門被重重摔上。
我看著火盆裏熄滅的灰燼,終於,連最後一絲力氣都耗盡了。
接下來的幾天,白景瀾再沒回來。
新聞裏全是他和江月瑤出雙入對的消息。
我撥通他的電話。
“有事?”他聲音冷漠,背景裏是江月瑤的笑聲。
“你回來一趟吧。”
“沒空。”
“十天到了,”我聲音很輕:“我答應給你的交代,準備好了。”
他冷笑:“葉晚棠,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我和月瑤在國外度假,沒空陪你玩!”
電話被掛斷。
我舉著手機,聽著忙音,笑了。
白景瀾,我們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我換上最愛的紅裙,來到跨江大橋。
這裏,是當年哥哥和姐姐出事的地方。
夜風吹起我的裙擺,我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麵,輕聲說:“哥哥,姐姐,對不起,我來陪你們了。”
胃裏一陣劇痛,我吐出一大口血,浸透了裙擺。
我閉上眼,向前一步,墜入冰冷的江水。
白景瀾,我放過你了。
從此,陰陽兩隔,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