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向南的車早早在門外等候。
夏佑安走出門的那一刻,季向南眼神晦暗,他忽然,就有些後悔讓她去了。
副駕上坐著一身職業裝的顧念,夏佑安隻好坐到後排。
看到季向南的眼神,顧念眼中閃過一絲不樂意,舉起一旁的暈車貼驚呼:“向南哥你還記我不坐副駕會暈車呀,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是最疼我了。”
季向南看著她,聲音寵溺:“是是是,隻要你願意,我的車你想放什麼就放什麼。”
自從顧念回來後,季向南把車從裏到外全都換了一遍,無論配飾還是零食,就連香薰跟車載音樂也都換成了她喜歡的。
夏佑安坐在後麵沒說話,隻垂眸遮住泛紅的雙眼,窗外淅淅瀝瀝的在下小雨,她的心裏也是。
十分鐘後,車子穩當地停在高級酒店前。
季向南下車給顧念開車門,夏佑安隻當沒看見自行下了車。
顧念拽了拽他的袖子,“向南哥你放心吧,一頓飯而已,我會照顧好安安姐的。”
季向南不經意地看一眼已經自顧自往前走的夏佑安,收回視線伸手摸了摸顧念的頭發,聲音溫柔。
“不止她,你也要好好照顧你自己,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門口。”
顧念笑了一聲轉身進門,季向南看著兩人背影,不知怎的,心裏忽然有些堵得慌。
季向南的動作映在夏佑安的餘光裏,她忍不住一陣難受,強行收拾好情緒後跟上了顧念。
包廂裏幾杯下去,夏佑安已經有些頭暈,她皺著眉拒絕顧念再一次遞過來的酒。
“顧念,我不能再喝了。”
“安安姐,最後一杯,我保證,喝完這杯我們馬上就走。”
夏佑安不想多生事端,端起酒杯,可酒剛入喉她便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陳總正一臉猥瑣地站在她跟前。
她拚著最後一絲清醒掏出包裏的防狼噴霧,趁著他驚叫的瞬間胡亂跑去廁所端起一盆冷水澆在自己頭上。
回想起剛才的事,她隻覺得自己呼吸凝滯,無法控製地心慌手抖。
可還沒等她緩過來,顧念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後背一涼,顧不上害怕就往包廂跑去,卻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屋裏一片狼藉,顧念眼神渙散,身上全是青紫的抓痕,她蜷縮著身體在季向南的懷裏不斷顫抖。
看到夏佑安的那一刻,她發了瘋地衝她大喊大叫:“夏佑安!你個賤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不想幫我你可以不幫,可你為什麼要把我丟給那個混蛋,向南哥,是她!是她給我下藥!”
夏佑安一臉錯愕地看著她,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看向季向南,卻發現他臉色陰沉。
下一秒,“啪”的一聲,季向南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夏佑安!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自己都經曆過這種惡心的事,怎麼還忍心讓一個孩子經曆。”
“夏佑安!我真是看錯你了!”
夏佑安臉上血色盡失,她怎麼都沒想到,季向南會這樣血淋淋地揭開她的傷疤,窒息感瞬間蔓延至心口,憋得她喘不上來氣。
她有心想要解釋,可顧念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季向南轉身的那一刻,她徑直站在窗台上跳了下去。
季向南朝著她飛奔而去,險險拉住了她的手,兩人就那樣掛在了窗台上。
“向南哥你放開我,你讓我去死,我沒了清白以後還怎麼嫁人,求求你放開我讓我去死。”
顧念不斷掙紮,季向南逐漸有些吃力,夏佑安顧不上其他死死拉住季向南的手幫忙抓住。
消防員衝進來的那一刻,季向南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朵。
“我娶你!念念,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向你哥交代,我娶你!隻要你能活著,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