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歡死死攥著手裏的離婚協議,既然連婚姻都是假的,那她就沒什麼顧忌了,更不需要和陸豐年再有任何交集。
書房的門打開,陸豐年沒想到許意歡在這裏,他眸中的慌亂一閃而過,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他不耐煩地瞪著許意歡。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裏來幹嘛?或者說,你是在監視我?放心吧,小雪隻是......”
“隻是朋友是嗎?我知道了。”
許意歡聲音顫抖,第一次沒哭沒鬧,反倒是微笑著看向陸豐年。
陸豐年啞然,解釋的話全被堵在口中,可他一向倨傲,才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對,就是朋友,你別多想。”
許意歡想問問他,是什麼朋友呢?那種可以上床的嗎?
話到嘴邊,她又覺得沒意思透了。
“我沒多想,我累了,你也早點睡吧。”
許意歡走後,陸豐年佇立良久,這種被冷落的感覺,讓他莫名地煩躁不安。
因為許意歡不管對別人怎麼冷漠,在他麵前,始終都是黏人的,她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麵,都暴露給了陸豐年。
他知道她的弱點,所以每一次,都能準確無誤地,直戳她的痛處。
陸豐年知道她愛自己無法自拔,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幫他維護形象,想到這裏,他心安理得的走進浴室,反正明天她都會來哄自己的。
身旁的陸豐年呼吸勻稱,偶爾會轉身擁抱許意歡,但她第一次覺得,身邊的人讓她惡心。
許意歡沒有睡意,索性起身來到工作室,陸家的地下室,就是許意歡工作的地方。
有一些尚未修複的文物,她準備退回給金主,她收拾了一些趁手的工具,隨後呆坐在角落裏,等著天亮。
她不想和陸豐年共處一室,甚至隻要想到他,就會莫名地反胃。
第二天一早,陸豐年一睜眼,就眉頭緊皺。
“許意歡!你怎麼不喊我起床?我上班要遲到了。”
他怒氣衝衝來到廚房,那裏沒有準備好的早餐,也沒見到許意歡的身影,結婚三年來,陸豐年第一次沒有早餐吃。
他胡亂穿好衣服出門,找到在地下室的許意歡,不知是不是錯覺,明明她就坐在角落裏,陸豐年卻覺得她離自己很遠。
“許意歡,你發什麼瘋?你忘了自己是我的妻子嗎?沒幫我找衣服也就算了,還差點耽誤我的正事。”
許意歡背對著他,冷笑出聲,她哪裏是他的妻子了?她隻不過是他手中的玩物和折辱對象罷了。
“抱歉,我忘了,還有一個丈夫。”
許意歡的回答,讓陸豐年一愣,她好像又變成了,從前那個拒人千裏之外的許意歡。
他看一眼時間,節目錄製馬上就要開始了,沒心思再想更多,猛地摔上門,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許意歡坐在那裏巋然不動,直到陸豐年走遠,才緩慢起身,她要去確定一件事。
民政局一開門,許意歡就走了進去,聽到工作人員說,她的結婚證是假的時,雖然早有預料,卻還是紅了眼眶。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煩。
她回到別墅,要扔的東西太多,收拾了一天,裝了整整一輛小貨車,才處理幹淨。
陸豐年一天都心不在焉,他打了很多次許意歡的電話,都沒人接聽。
下班後,他罕見的沒有去酒吧,而是第一次時間回了家。
“許意歡,你怎麼不接電話?你在鬧什麼脾氣?”
陸豐年一進門,剛看到許意歡,就大發雷霆,滿臉怒氣。
“早上不做飯,中午不送飯,許意歡你是覺得我沒你不行是嗎?我告訴你,想給我做飯的女人,多了去了!”
許意歡甩開他的手,她開始有點恨那些年卑微的自己。
“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做飯,既然有那麼多人想做飯給你吃,那以後也不需要我了。”
陸豐年愣住,許意歡這次鬧的,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他嘴角帶著不屑的笑意。
“你這是吃醋了?行,我給你個台階,遠華他們一會兒帶朋友來,你現在做一桌子拿手菜,我就原諒你。”
許意歡努力牽動嘴角,卻沒有一絲笑意。
“陸豐年,我說了我不舒服,想吃就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