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褚鶴都沒在出現過。
我倒也樂得清靜,隻乖乖遵著醫囑調養身體,安安靜靜等著移植手術的日子。
這天陽光正好,做完例行檢查,我想著出去曬會兒太陽。
剛走出病房,穿過大廳時,遠遠就看見了褚鶴和阮知知。
阮知知整個人像隻小貓似的窩在他懷裏,仰頭望著他,鼻尖幾乎要蹭到他下巴上,分明是在撒嬌。
我的腳步頓了頓,沒做任何停留,轉身就往回走。
“允禾!”
身後傳來褚鶴的聲音,我非但沒停,反倒加快了腳步。
他小跑著追上來攔在我麵前,伸手想牽我:“允禾,你別誤會,我和她隻是......”
“我沒誤會。”我垂眸避開他的手,“你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我明白。”
他皺著眉還想再說什麼,不遠處的人群突然炸開一陣騷動,我和他都被驚得回頭看去。
隻見人群中央,一個男人握著刀站在那裏,眼神癲狂,嘴角甚至掛著詭異的笑。
人群瞬間四散開來,阮知知也順著人流擠到褚鶴身邊,緊緊攥著他的胳膊,臉色發白,一副受驚的模樣。
人潮越來越亂,我的第一反應是趕緊離開這裏。我轉身想往旁邊的安全通道擠,手腕卻被猛地攥住了。
是阮知知。
我心裏一緊,“你幹什麼?”
她勾著唇角笑了笑。
我心頭莫名一沉,升起股強烈的不安。
“小心!”褚鶴的聲音從旁邊炸開。
我下意識抬頭,就看見那持刀的男人竟朝著我們這邊衝了過來。
褚鶴離我明明最近,可他幾乎是本能地側身撞開我,幾步衝到阮知知麵前,將人死死護在懷裏。
我被撞得踉蹌了兩步,好不容易站穩時,那男人已經近在眼前。
刀尖閃著冷光,刺得我眼睛發疼。我手腳發軟,想往後退,後背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
整個人直直朝著男人的刀尖撲了過去。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慌亂中,我清清楚楚看見了阮知知那隻尚未收回的手,和她從褚鶴懷裏探出頭時,投來的那抹帶著挑釁的眼神。
“噗嗤 ——”
刀尖沒入腹部的聲音悶得可怕。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我死死抓住男人持刀的手腕,阻止刀刃再往前半分。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我咬著牙,帶著男人的手往後退了半步,猛地將刀拔了出來。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我的上衣,也沾滿了我的手。
求生的本能讓我下意識地轉頭,朝著那個唯一認識的人伸出手:“褚鶴,救我......”
我話沒說完,視線掃過剛才褚鶴和阮知知站著的地方,那裏早已空無一人。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原來,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早帶著阮知知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麵對這把淬著寒光的刀。
我的大腦徹底空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男人帶著刀再次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