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臟下意識抖了一下,她的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氣質溫婉,活脫脫的男人解語花的形象。
而我......
性格沉悶,頭發淩亂,眼裏全是紅血絲,通宵帶來的黑眼圈,像一個陰鬱的女鬼。
或者說一個瘋子。
再看向我的腿,從出車禍後再也沒穿過短裙。
黑色的長裙下是一雙萎縮醜陋的腿。
沐音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尷尬,
“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實在是佑佑太鬧了,一晚上都喊著要爸爸,我身子不好,實在受不住,隻能帶他來這了。”
她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將手鬆開後,兩個孩子像脫了線的風箏飛向陸祁連。
“爸爸,爸爸,不要怪媽媽,我實在是太太太太想你啦!”
“爸爸,弟弟太討厭了,搶我冰淇淋吃,害我被媽媽罵,讓弟弟住在這,我們去明月灣好不好?”
我瞳孔猛縮,養女竟然知道明月灣,難道他們一直住在那?
明月灣三個字讓陸祁連想起來,我們晚上就是由明月灣開始的爭吵。
他親昵的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哄道:
“音音是姐姐,要多讓讓弟弟,佑佑也是,都說了你太小不能吃那麼多冰淇淋,怎麼能不聽話呢?”
陸祁連朝沐音走去,將她摟在懷裏,吻了吻她的唇,手放在她凸起的小腹上。
“要來怎麼不打電話說一聲,懷著孕還帶孩子,幸苦你了。”
仿佛是向我宣告主權,沐音回吻陸祁連的時候,眼睛朝我看過來。
推開陸祁連,沐音拿出一個袋子,從裏麵拿出幾個玻璃飯盒。
裏麵是牛肉幹、綠豆糕、玫瑰餅......樣樣都很熟悉。
她自然的走到餐桌前,把東西擺在桌麵上,“聽祁連說你很喜歡吃這些,來之前我做了點,希望你能喜歡。”
養女更是跳脫道:“婉媽媽,我媽媽做的東西都很好吃噠!”
語氣驕傲的像一隻展翅的小公雞。
我臉上的表情已經繃不住。
這幾樣東西我都吃過,陸祁連以前拿過來幾次,說是他爸媽做的。
我冷笑,“陸祁連,我才知道,你的情人是你媽啊。”
“常婉,鬧了一晚上還不夠嗎?”
他臉色又變了一下,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變臉大師。
“我鬧,小三和私生子都登堂入室了我不能鬧嗎?”
我把桌上的食物朝他們扔過去,“滾!都給我滾!這是我家!”
食物濺到他們臉上身上,隻見幾秒間沐音眼睛沁出水霧,
“婉婉妹妹你誤會了,是孩子想爸爸我沒辦法才帶他來,我不奢求和祁連在一起,我做這些也隻是想和你好好相處。”
小男孩猛地朝我衝過來,撞得我的胃又是一陣翻湧。
“你個壞人!你欺負我媽媽!”
他見我沒動作,繼續往我身上打,陸祁連就那樣站在那無動於衷。
小孩子的力氣不大,拳拳打到我的心口。
我抓住小男孩,猛地朝他屁股上打去,
“小野種,既然沒人教你明是非,那我教教你。”
“這是我家,我和你爸是合法夫妻,你媽是個小三,是賤人!你是野種!”
男孩哭的嗷嗷叫,
“嗚嗚嗚嗚,你個壞人!爸爸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廢物!”
“你欺負我我爸爸打死你!”
陸祁連見兒子被打,上前奪回小男孩放到沐音麵前讓她哄。
猛地甩給我一個巴掌,
“常婉!你個潑婦!這麼小的孩子你也下的去手!”
我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耳朵裏傳來嗡鳴聲。
昨天他還在說不會讓他們出現在我麵前礙我的眼,今天就為了私生子扇我耳光,我好像從未看清楚這個人,結婚九年,我一直生活在謊言之中。
衛生間裏,我看著鏡子裏自己臉上新鮮的巴掌印,撥打出一個電話,
“爸,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