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因為被觸碰,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屏幕上,父親的生命體征開始急劇下降!
“求求你......不要......”我哭著哀求,渾身顫抖。
陸承澤看著我狼狽絕望的樣子,眼神裏似乎閃過一絲病態的滿足。
最終,他揮了揮手,讓保鏢停下。
警報聲停止了。
父親的生命體征又微弱地恢複了一些。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蘇晚。”他冷冷地丟下這句話,摟著還在抽泣的張曼妮,轉身離開。
我癱倒在地,看著病床上父親微弱的呼吸,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然後徹底捏碎。
那一刻,心,徹底死了。
我從口袋裏,顫抖著掏出那張被我捏得有些褶皺的名片。
厲斯年。
我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他沉穩的聲音:“喂?”
“厲先生......”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請你幫幫我......幫我離開這裏,保護我父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好。”他沉穩地應允,“等我安排。”
掛了電話,我擦幹眼淚,站起身。
回到陸家別墅。
我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走過那些熟悉的、卻充滿屈辱回憶的角落。
陸承澤當晚沒有回來。
我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屬於我的,隻有幾件舊衣服。
我將母親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一枚小小的玉墜,小心翼翼地藏進了貼身的口袋。
深夜,陸承澤回來了。
他喝了酒,看到我放在床邊的那個小小的行李包,立刻誤會了。
“怎麼?又想死?還是想玩離家出走的把戲博同情?”
他不等我解釋,就發瘋似的撕碎了我那幾件舊衣服,將那個空包扔在地上。
然後,他粗暴地把我拖拽著,關進了頂樓那個廢棄已久的閣樓裏。
“給我在這裏好好待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他鎖上門,還對樓下的傭人下令:“不準給她送吃的喝的!”
閣樓裏一片漆黑,隻有灰塵的味道。
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內心卻異常平靜。
陸承澤,你永遠不會懂。
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我已經一無所有,除了躺在醫院裏的父親。
而父親,我已經托付給了厲斯年。
了無牽掛了。
當晚深夜。
萬籟俱寂。
閣樓那扇緊閉的小窗外,忽然傳來極其輕微的響動。
緊接著,一架雲梯,悄無聲息地搭了上來。
月光下,幾道敏捷的身影出現在窗外。
厲斯年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