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後座,側臉線條硬朗,氣質沉穩。
“謝謝。”我狼狽地接過,聲音嘶啞。
他淡淡開口:“舉手之勞。”
車子平穩地行駛,很快到了醫院。
下車時,他看著我,目光深邃。
“蘇小姐,依附陸承澤,不是你唯一的路。”
我愣住了。
“如果需要幫助,可以聯係我。”
他遞過來一張名片,設計極其簡潔,隻有一個名字和一串號碼。
厲斯年。
我接過名片,指尖冰涼,卻緊緊攥住了那張薄薄的紙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謝謝您,厲先生。”
我衝進醫院,找到父親的病房。
醫生麵色凝重地告訴我:“蘇小姐,你父親情況很危急,突發性大麵積腦梗,手術成功率不高,而且後續治療費用會非常巨大。”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醫生頓了頓,又補充道:“之前陸先生已經來過電話,表示費用不是問題,讓我們全力搶救,但他要求......手術必須等他指示才能開始。”
陸承澤!
他竟然用父親的命來控製我!
我衝進重症監護室的探視窗,看到父親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麵色灰敗。
心如刀絞。
他似乎還有一絲意識,眼睛費力地動了動,嘴唇翕動,好像想對我說什麼。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恨過父親的軟弱,怨過家族的拖累。
但這一刻,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救他!無論如何都要救他!
蘇家早已敗落,親戚避之不及,我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我守在父親的病房外,直到陸承澤帶著他的律師,姍姍來遲。
他臉上沒有任何歉意,隻有冷漠和掌控一切的傲慢。
律師將一份協議遞到我麵前。
“簽了它。”陸承澤聲音冰冷,“保證永不提離婚,並且自願放棄你作為陸太太所能繼承的任何財產,我就立刻讓醫生給你爸動手術。”
我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看著監護室裏生命垂危的父親,我感到了滅頂的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嬌嗲的聲音響起。
“哎呀,蘇伯父怎麼樣了?承澤哥,我來看看。”
張曼妮挎著最新款的名牌包,扭著腰走了過來,臉上是假惺惺的關切。
她無視我的存在,故意在病房門口大聲打起電話。
“喂,親愛的,你昨天送我的那條鑽石項鏈真好看,我朋友都羨慕死了......”
聲音尖銳刺耳,故意炫耀陸承澤送她的禮物。
“你給我出去!”我忍無可忍。
她反而笑得更得意,故意朝病房裏走,身體幾乎要碰到旁邊監測父親心跳的儀器。
“我看看伯父嘛,你這麼凶幹什麼......”
我再也控製不住,猛地衝過去,用力推開了她。
張曼妮尖叫一聲,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啊!蘇晚你敢推我!”她立刻哭喊起來,眼淚說來就來。
陸承澤臉色一沉,立刻上前將她扶起,柔聲安撫。
然後,他轉過頭,怒視著我。
“蘇晚!你是不是不想救你爸了?!”
他對張曼妮的溫柔,和對我的冷酷,形成了殘忍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