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把她給我關到，她同意道歉為止！”

我臉色慘白，渾身發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顧之宴！你要為了這個小三把我關進地下室!”

“我有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顧之宴捏著我的臉，冷笑一聲。

“秦苒，你不是要和我對著幹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話落，顧之宴將我往地上一甩，抱著林婉兒去了我們的婚房。

傭人立刻將我直接關進地下室。

地下室門關上的那刻，我苦苦哀求她們不要關。

我拚命地掙紮著，嗓音尖銳。

“求你們不要！不要把我關進去！”

我有嚴重的幽閉恐懼症。

這一點，顧之宴很清楚。

高中的時候，我曾經被關在雜貨間裏。

那時候學校在裝修，有個工人碰巧在雜貨間角落偷懶喝酒。

他發現了孤身一人的我。

空無一人的雜物間，醉醺醺的男人朝我走來。

衣物撕裂的聲音，我的求饒聲，男人的奸笑聲。

那天之後，我有了幽閉恐懼症。

可沒人理我，反而嘲弄般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可不敢，如果真不想被關，不如去求求林小姐。”

鐵門合攏的瞬間，潮濕的黴味裹著黑暗撲麵而來。

我跌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閉上眼，緊緊地抱著自己。

曾經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將我吞沒。

我蜷縮在地上，豆大的汗水滑下來，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

傭人將兩個饅頭直接扔在我的身上，滿臉譏諷。

“這就是你今天的飯了。”

我費力地站起身，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下一秒，我兩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昏迷前，我看到傭人焦急去找顧之宴的身影。

“來人啊！秦小姐暈過去了！”

意識模糊中，我看到顧之宴摟著林婉兒朝我走來。

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我看到顧之宴冷漠的目光。

“少在這裏裝模做樣。”

顧之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皮鞋踢了踢我的身子。

“秦苒，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顧家的女主人了吧？不過是個聯姻工具罷了。”

林婉兒強壓下上揚的嘴角，怯生生扯了扯顧之宴的袖口。

“之宴哥哥，秦苒姐姐臉色好蒼白啊。要不這次就原諒秦苒姐姐了。”

“婉兒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放心，她的命沒這麼金貴。”

顧之宴伸手攬住林婉兒的腰，手掌摩挲著她的小腹。

“我和秦家不過是商業聯姻，而且是秦家有求於我。”

“現在婉兒你懷了我的骨肉，也該讓她認清現實了。”

淚珠順著蒼白的臉滑落，嗚咽從喉間溢出。

“有你和孩子在，商業聯姻本就是個笑話。”

“婉兒，我愛你。”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我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我的手指陷進掌心的傷口，卻感覺不到疼痛。

顧之咽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刀刃，一字一句剜在我的心臟。

原來我曾經以為愛我入骨的男人，不過是把我當作一個工具。

昏迷前的意識模糊中，記憶好像突然回到十八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