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逐漸青紫,出現缺氧的痛苦神情,但卻固執地閉著嘴,再也沒想以往一樣對我求饒。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就這麼擰斷他的脖子。
直到腹部傳來尖銳疼痛,冉岑昕的高跟鞋尖狠狠紮進我肉裏。
我鬆了手,卸力倒地時撞到桌角,昏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我發現自己被關在鎖住的洗手間。
呼吸一滯,腦海中熟悉的畫麵浮現,我仿佛能聽見門外媽媽被打的哭聲。
可仔細聽,此刻門外是陸岱瑋和冉岑昕的聲音。
我緊閉雙眼,強迫自己深呼吸,抖著手從發間取下發卡,伸進鎖孔裏開鎖。
小時候被畜生父親無數次鎖在洗手間,我學會了開鎖逃脫,但也留下了抹不去的心理陰影。
陸岱瑋比誰都清楚,結婚後他從不讓我鎖浴室門,隻要我感到不安,他就會及時出現。
可現在,他把我鎖在門內,自己卻在門外忙著與別人調情。
門打開,我看見冉岑昕跪在床前,陸岱瑋摸著她的頭,像我平時對他那樣。
酒意帶著暈眩襲來,我扶著牆,忍著極度的煩躁對陸岱瑋發號施令。
“過來。”
他早就知道我出來,但眼睛都沒抬,隻是撫摸的動作停了一下。
“不要再讓我重複,過來。”
我壓低的聲音充斥著危險的警告,而他置若罔聞,嘴角溢出一聲嗤笑。
然後掐住冉岑昕脖子,逼她抬起頭,吻她,卻看著我。
他在挑釁我,更在報複我。
用了我最受不了的方式。
這一幕終於讓我忍不住胃裏的洶湧,回到廁所吐了起來。
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我虛脫跌坐在馬桶邊,狼狽不堪。
陸岱瑋不緊不慢走進來,看清我的表情後,蹲在我麵前說:
“正常人在看到老公和別人親熱前,會衝過去阻止,而不是站在原地下命令。”
“蔣歲,別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懂愛,你這裏,什麼都沒有......你從來隻是享受戲耍我的過程,現在裝可憐給誰看?”
他指著我心臟的位置,話語裏盡是漠然與嘲諷。
是,他說的對,我不懂。
才會怕傷了他自尊,委托外公幫我把資金一點一點轉給他。
才會天真到,以一個荒唐的賭約為由,妄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冉岑昕喊他,告訴他說時間已到,賬上沒收到款。
陸岱瑋立刻甩開我朝外走。
我望著手指上的戒指,自嘲笑了兩下。
然後摘下它,用力砸進了垃圾桶。
沒有我的確認,外公當然不會給他彙款。
3.
他們確認賬款的時間裏,我遛出了房間,想找到我的手機和行李。
最靠裏的一間房外,地板上有一枚眼熟的徽章。
——像是從飛行服上掉落的。
還沒來得及撿起,我就被巡邏的保鏢按住了肩膀。
匆匆喊了兩聲,便被拖到了另一個黑屋裏。
“你在找這個?”
冉岑昕站在麵前,往前一踢,我的手機被踢到眼前。
隻是下一秒,就被她踩住,屏幕碎裂。
“想找人救你?”
“你逃不掉的,你就不該活著從那趟飛機上下來......岱瑋要你的命,我怎麼能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