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興衝衝帶閨蜜參觀我的婚房，指紋鎖卻「嘀嘀」報錯。

門開了，準婆婆圍著我的真絲圍裙，一臉不悅：「誰啊？大中午的吵人午睡！」

我懵了：「阿姨？您怎麼在這？密碼誰改的？」

「大驚小怪什麼？」陳默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他翹著腳看電視，眼皮都沒抬，「我爸媽以後就住這兒養老了，密碼當然換他們習慣的。」

「養老？」我氣血上湧，「這房子是我爸媽全款給我買的婚前財產！」

準婆婆嗤笑：「什麼你的我的？我兒子說了，這房子他也有份！」

陳默終於起身，語氣施舍般：「孫妍，別這麼計較。我爸媽辛苦一輩子，住兒子房子天經地義！再說…」他湊近壓低聲音，帶著威脅，「房產證上，我名字已經加好了。不加名，怎麼顯得你嫁過來的誠意？」

閨蜜倒抽冷氣。

我死死盯著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起——赫然是購房轉賬記錄，付款人：我爸。

「誠意？」我冷笑，「偷加名字的誠意？陳默，法庭見！」

......

畢業禮剛結束，閨蜜林曉就嚷嚷著要看我的婚房。

「妍妍，快讓我參觀下你爸媽全款買的江景豪宅！羨慕死我了！」她挽著我，興奮地按了電梯。

我笑著掏鑰匙，心裏也滿是期待。這房子是爸媽送我的畢業禮，更是我和陳默即將開始新生活的地方。雖然婚禮還有三個月，但提前布置的喜悅擋不住。

到了門口，我熟練地插鑰匙——紋絲不動。

「嗯？」我皺眉，換了個方向，還是擰不動。

「怎麼了？」林曉湊過來。

「鎖芯好像卡住了…」我嘀咕著，又試了幾次。突然，門從裏麵「哢噠」一聲開了。

門後出現的不是陳默，而是我準婆婆張桂芳。她穿著我的新買還沒拆標的真絲睡袍，手裏還抓了把瓜子。

「誰啊？大中午的吵吵嚷嚷！」她耷拉著眼皮，滿臉不耐煩，瓜子皮隨口吐在光潔的地板上。

我懵了：「阿姨？您…您怎麼在這？」 我下意識看向她身後——客廳沙發上，準公公陳建國正翹著腳看電視，茶幾上堆滿了花生殼和空啤酒罐。角落裏，還堆著幾個眼熟的蛇皮袋行李。

「我怎麼不能在這？」張桂芳嗓門拔高，「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們老兩口來養老，天經地義！」

養老？ 血「嗡」地衝上頭頂。我強壓著火：「阿姨，這房子是我爸媽買在我名下的婚前財產！陳默呢？」

「嚷嚷什麼婚前婚後！」陳默的聲音從主臥傳來。

他趿拉著拖鞋出來，身上居然穿著我給他準備的、原本打算婚禮後穿的定製睡衣。看到我和林曉，他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被理直氣壯取代。

「孫妍，你來得正好。」他走過來，語氣帶著一種施舍般的「通知」，「我爸媽以後就住這主臥了，陽光好。次臥留給我們結婚用。」

主臥？留給他們？ 林曉倒吸一口涼氣。

我腦子裏嗡嗡作響，指甲掐進掌心：「陳默，這事…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這房子…是我爸媽…」

「商量什麼？」張桂芳立刻打斷，聲音尖利，「我兒子孝順，接我們來享福，天經地義！你這還沒過門呢，就想當家做主了？」

陳默皺眉，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帶著點哄勸，又帶著點責備：「妍妍，別鬧。我爸媽養我不容易，現在享享兒子的福怎麼了？你懂事點，別讓我難做。」

他看了眼林曉，「讓你朋友先回去吧，家裏亂糟糟的。」

林曉擔憂地看著我。

一股巨大的憋屈堵在胸口，我渾身發冷。

看著眼前鳩占鵲巢的「一家人」，看著陳默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地上刺眼的垃圾和婆婆身上那件刺眼的睡袍，那句「這是我的房子」卡在喉嚨裏，怎麼也喊不出來。

「曉曉，」我聲音有點啞，「你先回去吧，改天…改天我再請你來。」

林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擔憂地走了。

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張桂芳哼了一聲，扭身坐回沙發，抓了把瓜子繼續嗑。

陳默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鬆了口氣，攬住我的肩，語氣軟了些：「好了，別不高興了。爸媽住這兒，以後還能幫我們帶孩子呢。一家人，分那麼清楚幹嘛？再說…」

他湊得更近，帶著一種施舍般的暗示：「等過兩天，我們去把房產證加上我的名字，我爸媽住著就更安心了。這也顯得你真心想跟我過日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