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把我們一家三口“請”進了獨角獸戰隊的總部基地。那地方比我們整個小區都大,科幻得像星際戰艦的內部。
在我爸掐著人中悠悠轉醒的時候,陸景行已經把事情解釋清楚了。
他當年全靠夜神的比賽錄像汲取精神力量,才熬過了創業最艱難的時期。所以“夜神NIGHT”就是他的人生導師。現在他想用一份“無法拒絕的合同”,聘請我媽擔任獨角獸戰隊的總教練。
看著合同上那一長串零,我爸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當場表示:“女兒,快替我答應下來!”
我媽全程都很淡定,隻是問了一句:“包食宿嗎?我種的花能帶過去嗎?”
陸景行當場拍板,直接把基地裏風景最好的一棟別墅給了我們。
然而,新生活沒那麼容易。第一天開會,我們就遇到了釘子。
戰隊的明星選手,號稱“LPL第一ADC”的江川,靠在椅子上,斜著眼睛打量我媽,嘴角掛著一絲不屑。
“陸董,我尊重您的情懷。但電競是屬於年輕人的,我們需的是戰術分析師,不是需要人照顧的阿姨。”
他話說得難聽,但更難聽的還在後麵。
陸景行的外甥,俱樂部的經理沈飛,皮笑肉不笑地推了推金絲眼鏡,“舅舅,情懷不能當飯吃。夜神老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數據為王。您請她來,萬一輸了比賽,外界會怎麼評價我們獨角獸?說我們病急亂投醫嗎?”
這倆人一唱一和,會議室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我氣得想當場化身祖安人,把我畢生所學的優美詞彙全送給他們。
可我媽,從頭到尾,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手裏還拿著一團毛線,不緊不慢地織著。仿佛外界的唇槍舌劍,都隻是窗外的風聲。
她織毛衣的動作很慢,很有規律,那種沉靜的力量,反而讓咄咄逼人的江川和沈飛顯得像兩個跳梁小醜。
會議結束,陸景行滿臉歉意地送我們回別墅。
我爸憂心忡忡,“老婆,要不咱不幹了?受這氣幹嘛。”
我媽終於停下了手裏的活,她看著窗外訓練場上奔跑的少年們,輕輕說了一句:
“遊戲,終歸是要用實力說話的。”
我看著她的側臉,突然覺得,一場風暴,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