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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禾，你是不是傻了？你怎麼不說這整棟樓都是你的？”

顧景然一腳踢在裝廢品的蛇皮袋上：“跟你這種撿垃圾的站在一起，我都覺得晦氣。”

“蘇晚禾，當年薇薇特地從國外給你帶的餅幹，你竟然嫌棄，明擺著想蹭我海歸博士的身份當富太太，我最瞧不上你這種依附男人的吸血鬼。”

我收拾著被他踢翻的袋子：“我不是來撿垃圾，隻是幫王奶奶看一下東西。”

林薇薇笑出聲：“哪有什麼奶奶，我怎麼沒看見。是你自己也覺得丟臉吧？”

顧景然皺眉：“當年要不是薇薇勸我，我在國外根本不會收你的錢。現在看來，果然沾了窮氣，我項目都黃了兩個。”

我攥著空礦泉水瓶的手猛地收緊，瓶身被捏得變形。

指尖的裂口又開始疼，那是當年撿碎玻璃時劃的。

為了湊他最後一筆生活費，我連創可貼都舍不得買。

他卻盯著我手上的傷笑：“看看你這手，像老樹皮。也是，天天在垃圾桶裏刨食，真惡心？”

林薇薇從他身後探出頭：“景然，別這麼說呀，說不定晚禾現在很能幹呢？你看她收廢品的樣子，多熟練。”

顧景然被逗笑，伸手攬住薇薇的腰：“她能幹？還不是隻能撿別人不要的東西。不像我們薇薇，可是上市公司的秘書。”

他說話時，我腳邊的紙殼堆被風吹散了兩個。

我彎腰去撿，顧景然卻突然抬腳，把紙殼踩在鞋底碾了碾。

“撿啊，怎麼不撿了？”

“你不是就靠這個活嗎？現在撿給我看看。”

我看著被踩爛的紙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那年暴雨天，我就是抱著這樣一摞紙殼，在雨裏跑了三條街，就為了趕在廢品站關門前賣貨。

發著燒還得給在國外的他回消息：“晚點給你打錢。”

“蘇晚禾，怎麼不說話？”

他用鞋尖戳我的手背：“是不是覺得丟臉了？早知道現在，當初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以為送我出國就能攀高枝？”

“你以為攢錢送我出國很了不起？那點錢，我現在隨便一個項目就掙回來了。”

林薇薇突然“哎呀”一聲，把手裏的奶茶杯丟在我腳邊。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你反正要撿垃圾，我就當好心送給你吧。”

奶茶順著杯口淌出來，濺在我褲腳上。

我咬著牙沒動，手背被他踩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卻沒心裏那點鈍痛厲害。

顧景然看著我沾了汙漬的褲子，嗤笑出聲：“快撿啊，怎麼，連撿垃圾都嫌累了？”

我終於抬起頭，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原來有些人，真的會把別人的真心，當成可以隨意踩踏的垃圾。

“夠了！”

我忍無可忍，拿起手機：“小陳，門口有兩個瘋子鬧事，你叫幾個......”

話還沒說完，顧景然就拍掉我的手機：“裝什麼裝？還叫人來。”

林薇薇撅起嘴：“親愛的，她罵我們是瘋子，太討厭了。”

“蘇晚禾，我看你才是瘋子，趕緊給薇薇道歉。”

我被他捏住脖子，難受至極。

王奶奶正好回來了：“小蘇，您怎麼被這麼個東西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