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望地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土地上,身體隨著記憶中的旋律開始地擺動,她跳的越來越投入,仿佛要將自己燃盡在這場荒唐的鬧劇中。
“啊,聿行,這個好甜。”燕素心嬌嗲的聲讓她心頭一緊。
蘇晚卿的眼睫顫了顫,終是忍不住,睜開了一條縫。
沈聿行正將燕素心緊緊擁在懷裏,他拿起一串晶瑩的葡萄,慢條斯理地剝去皮,將飽滿的果肉喂進燕素心微張的唇裏。
他的側臉在火光下顯得格外溫柔,那份專注,仿佛這世間隻剩下懷中一人.
隨著時光流逝,底下的男人們見主帥全無護著的意思,膽子愈發大了起來。
“沈帥,嫂子這身衣服太礙事了!根本施展不開啊!”一個膽大的親衛高聲喊道。
“是啊,脫了跳得才好看!”
起哄聲此起彼伏。
話音剛落,幾個男人便一擁而上,抓住了蘇晚卿的裙擺。
“別碰我!”她驚恐地後退,卻被死死拽住。
“撕拉——”
布帛撕裂的刺耳聲響起,她肩頭的衣料被扯開,露出雪白的肌膚,在火光下晃得人眼暈。
羞恥與恐懼瞬間淹沒了她。
“沈聿行!”
她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淒厲的求救,可她的聲音,卻被周圍男人們更加興奮的歡呼與口哨聲徹底淹沒。
她絕望地望朝沈聿行望過去,卻看到燕素心正巧笑倩兮地伸出手指,勾住了沈聿行的腰帶,紅唇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沈聿行沒有推開她。
他任由她勾著,兩人交換了一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眼神,隨即站起身,相擁著朝不遠處的軍帳走去。
軍帳的簾子無情落下,隔絕了所有視線。
沈聿行一走,那些圍著篝火的男人便再無顧忌,眼中的欲望和惡意也愈發赤裸。
一個滿臉橫肉的親衛走上前,一把扯住蘇晚卿的頭發,逼她抬起頭。
“看到了嗎?沈帥在跟素心小姐辦正事呢!”
“一個舞女,當年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竟敢高攀沈帥。”另一個聲音附和道,語氣裏滿是鄙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就是!咱們素心小姐和沈帥才是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算個什麼東西?”
羞辱的言語瞬間將蘇晚卿淹沒。
她渾身發抖,忍不住嘶吼道:“你們放開我!”
她的反抗,卻隻換來他們更加放肆的哄笑。
“還挺辣。能把沈帥迷成那樣,估計伺候人的手段也不錯。”
話音未落,她身上的旗袍被再次抓住,又少了一塊。
蘇晚卿下意識地想用雙臂護住自己,可兩隻粗糙的大手已經死死地鉗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按倒在地。
“放開我......放開!”她拚命扭動,像一條被按在砧板上的魚。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打得她頭暈目眩。
“老實點!”男人惡狠狠地警告,“別以為沈帥還會來救你。他現在,心裏眼裏隻有素心小姐一個人!”
一隻手開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遊走。
蘇晚卿的眼中湧出絕望的淚水,她張嘴,狠狠咬在那隻作惡的手上。
“啊!”男人吃痛地慘叫一聲,反手又是一拳,重重捶在她的腹部。
劇痛讓她瞬間蜷縮起來,連呼吸都停滯了。
“臭婊子!還敢咬人!”
“打!給我往死裏打!反正沈帥也隻是玩玩她,玩膩了,正好賞給兄弟們樂嗬樂嗬!”
拳頭和腳像雨點一樣落下。
這場鬧劇不知持續了足足兩個小時。
在蘇晚卿絕望之際,才聽到了救命之音。
“都住手!”
毆打戛然而止,周邊的男人悻悻地退開。
蘇晚卿的身體蜷縮在冰冷的泥地上,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
她費力地掀開眼皮,看到李副官那張熟悉的臉。
是沈聿行讓他來的嗎?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她出事吧?
李副官走了過來,對著眾人吩咐著。
“沈帥吩咐了,讓大夥兒別玩得太過火。”
“明兒還要動手術呢,早點把蘇小姐送回去休息。”
蘇晚卿心底澀然。
原來,他不是來救她的。他隻是來確保燕素心的腎源不會有問題。
那絲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化為灰燼。
周圍的親衛們聞言,掃興地咂了咂嘴,終究是沒敢違抗命令,罵罵咧咧地散開了。
蘇晚卿拒絕了李副官伸出的手,沉默地將身上那幾片勉強能蔽體的破布攏了攏,遮住滿是瘀傷的身體,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準備自己走。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軍帳簾子被掀開。
沈聿行從裏麵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軍裝的領口和袖扣。
看上去是剛剛結束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他的目光落在了蘇晚卿身上。
他微微蹙眉,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惡。
“看看你這副樣子,臟兮兮的。哪還有半分督軍夫人的體麵?”
蘇晚卿她張了張嘴,可又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是有些多餘且可笑,便咽了下去。
見她不說話,沈聿行隻當她又在鬧什麼脾氣,不耐地對副官擺了擺手。“送她回去。”
“是。”
回公館的車上,車內一片死寂。
李副官從後視鏡裏看著蘇晚卿臉色慘白,終究是沒忍住,歎了口氣。
“夫人,您就別跟沈帥和素心小姐對著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