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一聲怒喝,幾個和尚衝上前就要拿我。
我閃身移布,如泥鰍般躲過幾人,一一將他們踹下台階。
山中修行,體術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廢物,都是廢物!”
蘭黛見討不著便宜,親手上來要掌摑我。
我一個擒拿,將她雙手反扣在身後。
她痛的大叫:“小賤人,你敢打我,就是打佛子的臉麵!”
“你就等著被逐出佛門吧!”
麵對威脅,我絲毫不懼,反而加劇手上動作。
父親,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忍不了。
下一刻,一道金光閃過。
一股巨力擊中右手,我吃痛,後退幾步。
蘭黛踉踉蹌蹌,落入一個懷抱。
“誰允許你在此放肆!”
捂著幾乎骨裂的右手,我艱難抬頭。
來人一襲白衣,手持金禪杖,神色冷冽,望向蘭黛的眼神卻滿是柔情。
蘭黛嚶嚀:“都怪你,非要讓我跟來,被這小賤人欺負。”
欽明小意安慰她幾句,再抬眼,眉心緊鎖,不虞之色盡顯。
我率先開口:“佛子是吧?你嫂子把我的琉璃燈…”
話音未落,淩厲掌風擦臉而過。
欽明冷冷道:“注意你的言辭——”
“不管發生什麼,大庭廣眾之下胡攪蠻纏,簡直丟盡了佛門臉麵。”
“你是哪門弟子?師父難道沒教過你何為謙恭知恥?竟這般沒教養!”
一通通責問,砸的我啞口無言。
好一番顛倒黑白!
若不是父親叮囑要我低調,真想搬出他直接壓死這些小人。
我微笑:“貧尼慧靜,不過是泰山一行腳僧罷了。”
“可要論規矩教養,佛子,難道毀人供奉、仗勢欺人也算是有規矩、有教養?”
聞言,蘭黛著急要出聲,卻被欽明拉住。
欽明沉聲:“蘭黛無心之失,你卻斤斤計較,貪念物欲,如此行徑,著實穢不可聞。”
他眯著眼,語氣裏夾雜著濃濃的蔑視。
“慧靜,你究竟是行腳僧,還是泰山姑子,本佛子不得不起疑心啊。”
欽明的話如同熱油下鍋,一石激起千層浪。
“泰山姑子?!那不是妓女嗎?”
“天哪,怪不得她一直要佛子出麵,是想勾引人家吧,好惡心。”
“還等什麼,把這種汙穢之人趕出去呀!”
就連方才一直替我說話的女尼,也不由得遠離。
後槽牙咬的咯吱作響,我目光如炬,恨不能將此二人燒成灰燼。
我怒極反笑:“堂堂佛子,也學那下九流汙人清白?”
我越來越理解,父親為何始終在家修行,不入佛門,甚至要隱居世外,任各大廟宇再三懇請也不出山。
和這樣一群蟲豸在一起,怎麼能搞好佛法?
這法會,不待也罷!
“好,佛子大人,你愛怎麼認為那是你的事。”
“歸根到底,是你嫂子打碎的琉璃燈,我要點賠償不過分吧?”
“你放屁!”
蘭黛再度猖狂起來,上前對著我狠狠啐了口。
“敢情是在這等著,故意來碰瓷的!”
“佛子大人的法寶,隨手拿一件,都夠買你好幾條賤命了。”
蘭黛隨手扔了幾塊銅板,恩賜一般踢到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