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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報出女兒幼兒園的地址後,我終於看清了駕駛座的那人。
我的死對頭,五年前因為我退學結婚,和我大吵一架。
我單方麵拉黑了他,漸漸地再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
到達目的地,我真誠的道謝。
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狠意。
“方婉,真虧你還記得我,你眼光真差,江承配不上你。”
“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別忘了明明是我先來的,憑什麼他後來居上?”
我僵硬的點點頭,連滾帶爬出了車裏。
剛跑進幼兒園,就看到女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狀態。
“江思思媽媽呢?明明說了很著急,這都多久了還沒到。”
“已經沒氣了,就算現在來了,也隻能收屍,真造孽。”
好幾個老師圍在一起,皺著眉小聲討論。
我呆滯著走向女兒,看到她蒼白的小臉上毫無血色,明明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
讓我支撐至今的唯一曙光,就是女兒的笑臉。
每次我想不開之前,都會想到女兒,於是一次次堅持下去,可現在女兒沒了。
不想聯係江承,我現在恨透了他。
借過電話,聯係了我的父母後,我終於說出了婚後所有的遭遇。
隨著我的講述,父母的麵色又黑又紅,最後化作對我的心疼。
我崩潰的哭訴:“爸,媽,我好難過。”
女兒被火化後,骨灰由我爸媽帶回了家。
與此同時,我第一時間回到臥室,拿到簽好的離婚協議,去了江承的公司。
剛進辦公室,就聞到濃鬱的香水味,地麵灑落幾件布料。
“簽一下字。”
我裝作沒看見驚恐的女人,隻是平靜的開口。
“你把窗戶打破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簽字?”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有事回家說,在我公司裏鬧什麼?”
我哽咽著,壓抑自己悲傷的情緒。
“江承,這麼多年,大家都很痛苦。”
“好聚好散吧。”
曾經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江承身上,甚至失去了自我,情緒經常不穩定,還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尋求他的在意。
會在他身上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時,和他大吵大鬧,說他就是一個人渣。
但鬧完罵完,我總會後悔,擔心他會不會因此更厭煩我了。
於是,後來我不吵也不鬧,他愛玩就去玩,隻要回家就行。
可並不是真的不在意,隻是麻木了。
時間越久,我想離開的心愈發猛烈,後來,衝破一切。
曾經低頭為他付出的一切,變成他自以為拿捏住我的證據。
電話響起,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
被江承一眼掃過。
是沈斯源的來電,也是我那位死對頭,他和江承一向不對付。
果不其然,江承一下搶過手機就摔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的真正目的?你想離開我,去和沈斯源在一起?”
“你這個賤女人,害我至此,現在又想拋棄我?”
看著四分五裂的手機,我瞳孔驟縮。
手機裏有思思的照片,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我緩緩蹲下來,想要撿起手機。
沒想到一道敏捷的身影率先舉起手機。
女人肆無忌憚的看向我,舉著我的手機就要往窗戶外麵丟。
“不要!”
我下意識撲過去,就要搶回手機。
江承想要阻攔,可我速度太快,女人猛地跌在地上。
手機被女人用力往外一丟,從高樓下落。
“江總,對不起,我手滑了。”
“嗚嗚,破皮了,我好像流血了怎麼辦。”
被拖拽起來,江承拖著我陪女人一起去醫院。
“瘋子!如果雨婷有什麼事,我要你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