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葉靈嚇得撲通跪地,渾身發抖:“娘娘明鑒!這、這一定是路上顛簸摔壞的……”
“放肆!”皇後怒不可遏,“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葉靈麵如土色,突然指向雲清淺:“這是、是太子妃準備的賀禮!奴婢隻是代為呈上!”
雲清淺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葉靈。
她竟敢如此顛倒黑白!
皇後皺眉看向雲清淺:“太子妃,此事當真?”
雲清淺剛要開口,謝景行卻先一步點頭:“母後,是太子妃疏忽,未能檢查清楚。”
這句話像一柄利劍,將雲清淺釘在原地。
他明明知道真相,卻還是選擇護著葉靈,把罪責推到她頭上!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滿殿的貴婦們已經竊竊私語起來,每一道目光都像在淩遲她。
“拖下去。”皇後厭惡地擺手,“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宮門外,冰冷的石板地上,雲清淺被按著趴下。
第一板落下時,她疼得眼前發黑。
“一、二、三……”執刑太監冷漠地報數。
板子重重砸在腰臀上,很快就有溫熱的液體浸透衣裙。
雲清淺咬破了嘴唇,卻倔強地不肯哭喊。
恍惚間,她聽見殿內傳來葉靈嬌滴滴的聲音:“殿下,靈兒害怕……”
“別怕,”謝景行溫柔得不可思議,“我捂著你眼睛,不看就是了。”
板子打到三十下時,雲清淺已經意識模糊。
她最後看到的,是殿內謝景行捂著葉靈眼睛的剪影,他修長的手指那麼溫柔,就像曾經為她拂去眼淚時一樣。
五十板打完,雲清淺已經成了個血人,青竹哭著撲上來,卻被侍衛攔住。
“皇後娘娘有令,太子妃今日不許用轎,自己爬回去!”
雪越下越大,雲清淺拖著血肉模糊的身子,在雪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紅痕。
每挪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娘娘……娘娘……”青竹哭得撕心裂肺,卻隻能捧著鬥篷跟在一旁。
爬到宮門口時,雲清淺終於撐不住昏死過去。
失去意識前,她恍惚看見謝景行抱著葉靈離開,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再次醒來時,雲清淺已經回到了東宮。
身上的傷被仔細包紮過,用的是最好的金瘡藥。
青竹紅著眼道:“娘娘,殿下請了最好的禦醫給您治傷……”
雲清淺蒼白的唇角扯出一絲苦笑,她輕輕撫過纏滿紗布的腰身,隻覺得心口的傷比這皮肉之苦更痛百倍。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算什麼?”
青竹哽咽:“殿下從前那麼愛您,如今怎會……”
“人心易變。”她望著窗外的落雪,輕聲道,“這場賭局,是我輸了。”
“好在,我很快就要出局了。”
“什麼出局?”謝景行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