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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唐彥談了三年戀愛，也一起做了三年實驗。

我們一起贏下了大大小小的競賽，是整個學校都羨慕的學霸情侶。

隻因高考結束，唐彥曾握著我的手許諾：“顧潯，我想和你一起登上最高的領獎台。”

為此，我放棄了保送了中文係，選擇了陪他穿著一成不變的白大褂，熬了無數的夜。

我也曾以為，我們會永遠站在一起。

直到他帶著新認識的中文係學妹陸恬來參觀實驗室，意外發生，火苗瞬間竄起。

在刺鼻的濃煙中，他毫不猶豫地將陸恬護在懷裏，頭也不回地向外衝。

他甚至沒看我一眼。

就在我被濃煙嗆得暈過去時，有人衝了進來，將我攔腰抱起。

混亂中，我隻聽見他清冽又壓抑著怒火的低吼。

“他不要你，你連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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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我和唐彥終於拿下了全國挑戰者大賽金獎。

慶功宴上，他牽著一個女孩進來。

女孩熱情開朗，穿著漂亮的碎花裙，如出水芙蓉，和高中時的我一模一樣。

他滿眼愧疚：“對不起，顧潯，我們分手吧，你是個完美的合作者，但我們在一起不像談戀愛。”

“我終於發現我還是喜歡陸恬，她寫的詩讓我的心都融化了。”

“這次的獎金我可以全部都給你，但抱歉，感情的事沒辦法。”

我看著他為陸恬擦去嘴角的奶油，笑得雙眼通紅，輕輕說了聲“好”。

唐彥還在試圖解釋：“這三年來，我們都成長了。”

我心底冷笑。

是啊，成長了。

我們一起熬過的無數通宵，一起攻克的上百個難題，從校級獎項到國家級金獎，都是成長。

他現在放下我愛上別人，也是成長。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嫌棄。

我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到了自己。

為了實驗方便剪短的頭發，洗到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素麵朝天，手上甚至還有處理樣本時留下的繭。

我有多久沒認真打扮過自己了？

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

唐彥眼神閃躲，不敢與我對視。

“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還可以一起做實驗，我們是最好的搭檔，不是嗎？”

“但抱歉，女朋友的身份不能給你。”

我渾身發冷，心上像壓了一塊石頭。

我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卻完全沒有聽進去。

三年來，我一直站在他的身邊。

而現在，我隻是他的實驗夥伴。

我抿緊了嘴唇，拚命眨眨眼，轉身就要走。

好朋友？這三年，隻值這三個字。

一字之差，我不稀罕。

“顧潯！”

唐彥卻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語氣溫柔。

“所有的獎金都在裏麵了，我一分沒動，全部給你。”

“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他不由分說地將一張銀行卡塞進我的手心。

看到熟悉的藍色卡麵，我心裏一陣酸澀。

大一那年，我們拿下第一個項目獎金，他開心地抱著我在宿舍樓下轉圈，同學們羨慕極了。

當天下午他就拉著我的手去辦了這張卡。

“阿潯，我們把所有的獎金都存在這裏，等畢業了，就用它當我們的蜜月旅行啟動資金，好不好？”

那時他眼裏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三年來，我看著裏麵的數字一點點變多，心裏裝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現在，他想用這張卡，買斷我們的三年。

這三年的情意，真的能用錢衡量嗎？

唐彥看到我的眼睛微紅，鬆開我的手腕想要替我拭淚。

“阿彥......”

陸恬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唐彥如夢初醒，慌亂地鬆開了我的手。

動作間，那張卡片，不小心掉落。

他來不及撿起，轉頭抱住陸恬低聲對她解釋著什麼，語氣親昵。

他的視線甚至沒有往下再看那張卡一眼，他的眼裏，隻有陸恬一個人。

我死死咬著牙，直到嘴裏泛起一絲血腥味。

“我不需要了。”

“這錢，就當是我提前送你們的結婚禮物。”

“顧潯，你......”

唐彥下意識地想叫住我，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慌亂和不忍。

陸恬反而更大方地挽緊了他的胳膊，對我甜甜一笑。

“學姐，謝謝你的成全，我和唐彥是真心相愛的。”

“以後，我會照顧好他的，你放心吧。”

我停下腳步，回頭掃過他們緊緊相依的身體。

鼻尖一酸，我閉眼緩了緩。

“好啊。”

“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