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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網戀對象視頻時總避開攝像頭，生怕他看見我寒酸的出租屋。

直到某天他背景裏的“窗簾”突然掉落，露出畢加索真跡。

我：“你P圖挺逼真啊？”

他默默調轉鏡頭：畢加索真跡旁掛著我的簡筆畫塗鴉。

“嗯，我爸說這張最值錢。”

奔現那天，我扛著兩麻袋土豆上門扶貧。

開門的管家西裝革履：“少奶奶，少爺等您挑訂婚鑽戒呢。”

我腿一軟：“那啥......土豆燉牛肉管夠不？”

....................

手機屏幕：“省電模式”。

這破手機，跟我一樣，電量永遠在苟延殘喘的邊緣瘋狂試探。

屏幕中央，是我那網戀對象，江一白。

他那張臉在手機前置攝像頭下依舊能打。

背景......嘖，背景永遠是一塊模糊的、疑似窗簾布的東西。

主打一個神秘主義貧困風。

“小滿，在幹嘛呢？”他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我下意識地把手機鏡頭往上懟了懟。

確保隻框進我這張勉強算清秀的臉。

以及我身後那麵出租屋裏唯一還算幹淨的白牆。

“沒幹嘛，”我清了清嗓子，掩蓋住背景裏樓下夜市攤子傳來的、穿透力極強的“十元三件清倉處理”的喇叭聲。

“剛......剛收拾完屋子。”

“嗯，”江一白應了一聲，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像是調整角度。

他那邊的背景依舊是那塊萬年不變的“窗簾布”，

“今天工作累嗎？”

“還行，老樣子唄。” 我隨口應著。

流量包早見底，現在用的每一KB可都是真金白銀。

我趕緊把視頻通話窗口縮到最小，切換後台打開流量監控APP，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本日已用流量 .32GB。

我眼前一黑，感覺呼吸都帶著人民幣燃燒的焦糊味。

“那個......”我深吸一口氣，準備祭出網戀省錢大法，“要不，咱們打字聊會兒？或者發語音也行？”

江一白頓了頓，“好，聽你的。不過，小滿，其實你不用總這樣。”

哪樣？

當然是總把鏡頭框得死死的，生怕露出一丁點我出租屋的寒酸馬腳唄！

我心裏嘀咕，嘴上卻打著哈哈：“哎呀，這不是怕你看膩了我這張臉嘛！”

他低低地笑了兩聲，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