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芬芳握緊了拳頭,掩住眼底的憤恨,再抬眸已經淚眼朦朧。
“都怪我笨手笨腳,好心幫倒忙,謹行哥,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
陸謹行神色依舊冷淡,不再看她。
他一把將我抱進懷裏,手不停搓著我冰冷的臉和胳膊。
“阿梨,這時候不能睡,千萬別睡!”
“陸總工,沈醫生現在不能再待在室外了,得送去急救室,再晚怕是會有後遺症。”
醫生經驗足,查看後便知道我的身體狀況不能拖下去了。
“可,沈梨姐還沒認錯......我的意思是,這麼多人看著,賭注又那麼大,謹行哥就這樣把沈梨姐帶出去,豈不是坐實了我們是騙他們錢嗎?謹行哥聲譽受損,以後的前途......”
林芬芳哪裏肯就此罷休?畢竟她也押了錢的,趕忙打斷醫生的話。
陸謹行起身的動作頓住,他扶起我的肩,摸著我的頭溫柔輕哄:
“阿梨,乖乖認個錯,我就帶你離開。”
“夫妻之間在於互相體諒,你那麼愛我不會讓我為難的對不對?我不會讓你死的,道個歉事就過去了。”
我危在旦夕,陸謹行卻視而不見,甚至讓我也要以他的利益為先。
我惡心得想吐,迸發出一股力氣將自己翻出他的懷抱,狠踹了他一腳。
“我沒錯,憑什麼要認?”
“你滾,我用不著你幫!”
被踹一腳的陸謹行拍了拍雪,眉梢都沒動一下,看向安保。
“沒看見夫人身體沒勁兒了嗎?她沒力氣道歉,你們不會幫她?難道要看著她死才行?還是需要我教你們怎麼做?”
他說完站起身退開,幾個安保便衝過來,將我拖到林芬芳麵前。
他們按著我的頭一下又一下磕,直到我磕破的額頭,雪地被鮮血染紅了也不曾停下。
“一句道歉,幾個字的事,不難的,隻要說出來,我就帶你治傷,然後我們回家重新開始,既往不咎。”
陸謹行賑災林芬芳身邊,垂眸冷淡地看著我。
我充耳不聞,他就讓人揪著我的頭發強行讓我抬頭。
林芬芳突然腳下一扭,慌亂間一腳重重碾過我的右手。
被凍得紅腫的手,肉都被她碾下來一層,哢嚓的脆響伴著灼燒般刺骨的痛感傳回腦海,林芬芳驚慌失措地道歉。
“呀,對不起沈梨姐,我腳滑了,地上太滑了,我真不是故意踩到你的......你看我踩你一下都道歉了,你害我那麼慘怎麼就連認錯都不肯呢?”
“你不會還在等別人來幫你吧?除了謹行哥,沒有人會護著你了,沈梨姐你怎麼就不識時務呢?”
我疼得喊都喊不出來,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喘 息,眼淚流出來就被低溫凍在臉上,我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會認命認錯的時候,忽然,一輛重卡撞破側麵的圍牆,徑直停在小廣場裏。
很快,副駕駛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高挑身影,狠厲的眼神掃過在場眾人:
“誰說她沒人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