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程瑾澤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慌張。
“行了,別鬧了。這裏還有客人呢。”
“你一個家庭主婦,離了婚你要怎麼生活?我們的孩子怎麼辦,誰來管?”
我不屑地指了指旁邊的林默默。
“她來管啊,淘淘不是很喜歡讓她當媽媽嗎?現在,如你們所願了。”
這頓飯,我一口沒吃。
夕陽西下,我獨自坐在小區外,這才讓我感覺沒這麼窒息。
淘淘走過來,往我手上放了一根棒棒糖。
“媽媽,你別怪爸爸了,這是他給你買的小禮物。”
手機裏也收到了好幾條程瑾澤的語音。
“語寧,對不起,今天我的話有點重了。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
“今天吃飯的事情是誤會,你突然發脾氣,我害怕沒有招待好客人。”
我低下頭,盯著手裏的棒棒糖,卻怎麼也沒有回應兩人的道歉。
不知不覺我就坐到了深夜,我朝著家裏走去。
開門時,突然發現林默默家的房門沒有關上。
裏麵,居然傳來了那三個人的說笑聲。
“淘淘,你想以後和阿姨一起住一起生活嗎?”
“想!我已經受夠我媽了。我要叫爸爸給你買個更大的房子,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
“默默寶貝,送你的這套房子還不夠嗎?那等明年,我去三亞挑一套別墅給你。”
鼻尖猛地發酸,牙齒咬在嘴唇上,傳來一股鐵鏽味。
我開鎖的動作緩緩停下,從口袋中拿出那顆棒棒糖,扔到了樓下的垃圾桶中。
因為停了興趣班,周末我隻能帶孩子去家附近的公園散步。
淘淘拿著玩具槍悶悶不樂,一個人遠遠地跟在我身後。
我拒絕了他要吃零食的提議,他便在我身後罵罵咧咧。
“老巫婆醜八怪,窮的要死還找這麼理由。連興趣班都不給我報,我要你有什麼用!”
一顆顆亮黃色的塑料子彈落在我的身上,陣陣刺痛逐漸激起我心中的怒火。
正當回頭之時,一顆子彈就這樣正中了我的眼球。
劇痛傳來,我忍不住痛呼出聲。
耳邊還回蕩著淘淘的嘲笑聲,我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你以後不要叫我媽媽,你去找你的漂亮阿姨去吧。她才是你的媽。”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鳴笛聲。
我匆忙回過頭,身後卻是一輛失了控的小車。
主駕駛坐著林默默,而副駕駛上的卻是我的丈夫,程瑾澤。
眼看著主駕駛即將撞上路燈。
在一陣尖叫聲中,我就這樣看著程瑾澤用力打過方向盤,直直地朝著我衝來。
劇痛讓我瞬間沒了意識,但我仍然記得程瑾澤當時絕情的目光。
等我稍微清醒後,我正躺在醫院的床上進行搶救。
除了儀器的“滴滴”聲,我還能聽見醫生們的抱怨。
“這位傷者的監護人呢,她不是有丈夫的嗎?怎麼都聯係不上?她體內大出血,隨時都要有生命危險。”
“沒人簽名的話,這手術做不了啊!”
趕來的交警很是氣憤,他咬著牙說:
“剛剛我看見了,那個男人摟著一個額頭破皮的女孩子,跑去了外科。”
“我來簽名,先趕緊給這個傷者做手術吧。”
淚水順著重力打濕了我的發絲,我隨著麻藥緩緩閉上雙眼。
至此,我對程瑾澤的愛意,消散一空。
幾天後,程瑾澤慢悠悠地在醫院尋找我的床位。
他攔下一名醫生,詢問道:
“醫生,之前在這個床位的傷者呢,去哪了?”
“聽說她轉院去了市中心醫院的VIP單人病房,她還有一份離婚協議書,是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