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孫天賜還沒有被爸媽收養。我原以為這輩子,我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備受寵愛的獨生女。
沒想到,爸媽也重生了。
他們毫不猶豫遺棄了剛出生的我,再次領養了孫天賜。
不為什麼,就是因為他是個帶把的。
即使上輩子,即使孫天賜劣跡斑斑,被我揭穿偷竊後。他意圖殺我泄憤,結果被我反殺。
但爸媽反覺得是我多事歹毒,對我怨恨不已。
這輩子,我僥幸被養父母發現,嬌養長大。
再遇時,我從容地笑道:
“什麼孫騷女?”
“我爸媽給我起名叫吳珍寶,是珍貴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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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七零年代,爸媽結婚多年也沒能生養個孩子,又重男輕女的厲害,就去福利院裏領養了個帶把的孫天賜。
但不過兩年後,我媽就突然懷上了我。
爸媽原盼著我是個男孩,我媽寧可因為計劃生育,丟了國營廠的工作也要生下我。
結果是個女嬰,爸媽大失所望,家裏的壓力更大了,天天咒罵我是個喪門星。
家裏糧票緊張,多我一個人吃飯就多一份負擔。
所以從出生的時候開始,我就能感受到,爸媽並不愛我。
後來明明我考上了大學,爸媽硬生生把我關在豬圈裏。
說什麼女孩子上學就是浪費錢!
甚至逼我嫁給個患了肺癆的病鬼,換點彩禮錢給孫天賜發娶媳婦。直到後來病鬼死了,我借著政策放緩,做點小生意,日子這才好過一點。
那時候家裏沒錢,孫天賜遊手好閑得到處偷錢花,
被發現後,把臟水往我這個寡婦身上潑,氣得債主要送我蹲大牢。被我當眾戳穿後,孫天賜拿著菜刀想要殺我泄憤。反被我一鋤頭撂倒在地,死得徹底。
可爸媽連一句關心都沒有給我,反倒趁著夜色拿著條麻繩活活勒死了我。
臨死的時候,耳邊還是他們麵目猙獰地咒罵:
“喪門星!反正你這輩子活得還不如條狗,替天才把事兒擔下來怎麼了!你還敢殺他。他可是個男孩,你是個什麼東西!”
“老娘當初為了生你工作都丟了,結果生出來個女孩!就是個討債鬼!”
“賤貨!去死!早知道當初就該摔死你!淹死你!”
......
我的臉漲得青紫,脖梗處的劇痛讓我意識昏沉。
再醒來時,我發現我和爸媽都重生到了我剛出生時的七零年代。
爸媽一臉嫌棄地將我扔在破舊的木盆裏,擱在岸邊。河水浸透包被,我被凍得嚎啕大哭。
我媽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在地上抓了把雜草,粗暴得把我的嘴堵住:
“還敢哭!死賤貨,一會把人引來了怎麼辦!”
“放在岸邊,等回頭水漲起來了,自然就淹死了。天賜還在福利院等我們接他回家呢!男孩緊俏,一會被別家領養走了怎麼辦!”
我連哭聲都發不出來,隻能躺在冰冷的包被裏等死。爸媽迫不及待地遠去,商量著這輩子沒了我這個累贅,又能給天賜多攢點老婆本。
木盆是個爛的,河水越來越多的滲透起來,淹沒了我的四肢和鼻腔。
我幾乎是靠著求生本能揮舞著幼弱的四肢,撲騰起小水花。但我還是感覺到身體被河水徹底淹沒,連帶著木盆向下沉去。
我已經徹底絕望了。
我知道,我又要死了。
被辱罵、被毆打、被勒死、被淹死,我這兩輩子活得甚至都不如一條流浪狗。
老天爺啊,如果真的還有下輩子,能不能給我一個家。
突然,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瞬,我聽到個女人的驚呼聲:
“衛國,你快來!”
“這河邊的木盆裏麵好像有個孩子!”